夜雨｜李小祎：品读落叶诗

品读落叶诗

文/李小祎

在悠久的中国古典诗词传统中，落叶常常被文人所钟爱——“雨过闲田地，重重落叶红”写落叶的色彩和飞舞之姿；“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写落第之后于长安街头徘徊的心境；“落叶人何在，寒云路几层”以落叶表现出家人远避红尘的乐趣。“落”其实是一个过程，但它囊括了叶子在空中落下时的优美弧线、飘动时的微妙声响……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步行于放学回家那条熟悉的街道上，萧瑟的秋风鼓动着叶子开始活动起来。暮色的衬托下，看得到树叶清晰的脉络。正当我专注于欣赏落叶飞舞之美，忽而，一片落叶掉在我的肩上，我轻轻抖落它，却看见地上无数落叶被碾压的痕迹，心里陡然生出一抹悲凉。

都说，落叶是秋天的名片，让人一提就不免想起“悲秋”这一情感，给人以落寞之感。读林景熙的《溪亭》时，我不免想起一幅静谧画面：诗人于溪亭散步，在飘零落叶中穿行，以数流萤解闷，无人相伴。只有远处水面上飘动的一点灯光。其实，日常生活中，落叶，流萤虽是稀疏平常的事物，但若不细心观察，便很难察觉。

所谓“悲秋”，也只不过是人赋予它的情感。就算春天过去了，在秋天，你也一样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落叶满空山

落叶除了表达萧瑟的心境外，还常表达着自甘清苦的寂寥之味。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韦应物在诗中寄语道士朋友，想送一瓢酒，但道士却隐秘于深山落叶中，极难找寻，全无人迹。

“落叶”促使了人与现实的疏离，展现了僧人出世的情怀。或许在这满山落叶之中，诗人也曾体会到生命的完全自由，随遇而安，叶落归根。

万里念将归

落叶离枝的飘飞，恰似游子离家外出飘荡，正逢高风送秋的时节，落叶四处纷飞，万木凋零，大才子王勃心中郁结着久客异乡之悲。品读落叶，飘飘然，随风而逝。相比禅意理解落叶，更令人感到共情。

独自步于金黄的大道，随意拾起一片落叶，上面的纹理仍清晰可见，足可唤起人们对秋的无穷想象，对生命的无限感慨。干燥的秋风吹走了它最后一滴水分，拿手一折，就一节一节地断了。枯黄的老叶躺在枯黄的大地上，枯黄的大地上躺着枯黄的老叶，道尽了秋的悲凉。但它年年凋落旧叶，而以此渴望来年的新生。它永不停滞，在这辽阔的天地间演绎着生命的运动。

原来，生命只是一个过程，但处处都是风景。

（作者系重庆市铁路中学学生）

责 编  钟   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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