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小十七：写在网剧版《山楂树之恋》开机之时

写在网剧版《山楂树之恋》开机之时

文/小十七

第一次去到合川的矿大旧址，是在网剧版《山楂树之恋》开机仪式的前一天——2023年9月10日，该剧在重庆合川区三汇镇中国矿业大学旧址开机。

四五点的阳光透过楼宇缝隙打向场坝，照向晾晒的玉米粒、红辣椒。照向黄葛树、栾树、梧桐。蓝木门掉色了，锁锈了。佛甲草盖满一间废弃砖房的屋顶，建筑都旧得很美，木质长椅也是。断掉的椅背，灰褐，秋阳拉斜了它的影子。

我围着场坝打圈，靠着长椅坐下，也在一栋建筑楼的阶梯处停留。大半个下午，我远离人群，站在掉落的枯叶外，来来往往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栋建筑。

石头，石头，都是石头。曾经，矿大师生在白岩山上捡石头，1970年，他们用最原始的土泥窑烧制水泥，石灰岩碾碎垒墙。宿舍楼、粮店、商店、校医院一栋栋耸立。白岩山的夜很深，星星也能听见读书声。1982年，他们从北京仓促地来，短暂憩息后，又要仓促地离开。铁路延伸向远方，合州水漫长。再见的声音回响，烟尘糊了白岩山的眼眶。

一只黑蝴蝶落在窗棂。我静静地倚靠在红旗楼背角，读着光。她随着风走，也随着我的挽留停住凝望。这里很美，不是荒芜的悲凉。这里很美，适合山楂树生长。

第二次来，清晨很早，露珠挂在书角。剧组的二八单车滑过青涩爱恋的轨道。女主角徐小舒穿着白色短T，站在台上。她说，她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里的山川风物。阳光在她的发梢散布白色栀子花的幻想。她羞涩地下台，经过我的身旁。麻花辫随着碎步摇晃，微风真巧，吹起她额前的一缕，她轻轻用手压住，轻轻低头。我想起一首诗，徐志摩的《沙扬娜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

前一晚，我就着冷茶重温了《山楂树之恋》的电影和小说部分。初次相遇的白兔糖，衬衫下的泳衣，医院天花板上贴着的静秋照片。老三的临终情话“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在那个车马很慢书信遥远的年代，这伤情的遗憾足够梅花落满南山，变成十二月的大雪弥漫。

含着一片山楂入睡。细细分辨，酸，涩，带甜。放入水中，看水变色；亦或是丢入云端，看云羞红了脸。青春时代的山楂树之恋，藏进课本拐角反复勾勒的名字，藏进不经意擦肩后的内心澎湃，藏进不敢直视的眼睛与身后重叠的脚印。书房的窗未关，风撞倒糖果罐，发出闷响。此去经年，如果当时能有老三的勇敢，也不会如今像暗疾隐隐作怪。

思绪回转，我看着男女主并排，是捂嘴低语或齐看向前。时空轮换，静秋老三的重逢在一瞬间。看着看着，我想到这一场纯爱将在矿大旧址新生，从老街微雨中出走，合川的田野、山川、河流，万物期待。

不过是一两声鸟的清啼，惊艳。不过是人影绰绰的秋日，天高云淡。开机仪式圆满，礼花绚烂。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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