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副刊 头条大赛（第20季）｜刘泽安：桂花雨

桂花雨

文/刘泽安

桂花遇上一场雨，那是什么样的诗情画意？农历八月桂花香，一树桂花一树香，一树桂花一树诗。

走在阳光明媚的城区，似乎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注意，唯独每年的农历八月底某一天对应的时间，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庭院中的那棵桂花树，总是忽然盛开。每年的时间相差最多也就是一天，不是早一天就是晚一天。

庭院中，散步的我被一阵飘香所吸引。那样的香不是站着等来的，而是随着微风飘来的，这样的香一定是桂花，八月桂花香嘛。一步一步往前走，香味是愈来愈近，究竟香是从哪儿飘来的？我不敢妄言断定，这样的香味在秋天也算是常见的吗？

“看，那是一棵金桂？”一声带着疑问又是肯定的话。蓦然一看，不远处郁郁葱葱的叶子中间，橙红色的桂花一簇一簇排列在树叶里，像是藏着躲着的小花。这金桂橙红色的花确实是小，一小朵一小朵的独立存在却又是紧紧靠在一起，这样的花朵喷发出来的香味真的是香气扑鼻，甚至都有些熏人。

“这真的是金桂。”我站在这棵桂花旁边，手轻轻的摸了摸桂花树的叶子，不敢轻轻的去碰，怕碰掉了桂花树的那一丝丝香气。桂花香就是从这儿飘出去的，就是从那一簇簇的小花朵上飘出来的。一不注意，感觉风不再是微风，而是有点力量的轻风，桂花树摇了一摇，从树梢的顶端掉下了几簇花朵，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却有飘来的影子。捧在手心上的一小簇桂花，香味不是在手心上的，而明显是上升着的，空气中的桂花香又一次浓郁的飘起来。我不敢去把这一簇簇桂花仔细地解剖，去分析花瓣的构成。原本是想看看这么香的桂花花瓣是什么样的东西组合而成，可她太小了，一个庭院的香都是从这棵树上发出来的，从这一簇簇一簇簇的桂花树里发出来，管她是大是小。

桂花的香，是天然的，香得自然。八月的桂花遇见雨，那是一场香气的滥觞。

雨不大的时候，桂花树和桂花挺立着，花和树都不改容颜。花的香照旧，小雨是一种湿润，对花的润，对树的湿。小雨中的桂花树，那又是树的另一种姿态，细雨绵绵中的树，叶子的绿是郁郁葱葱的，叶子中间的桂花是一簇簇的，可唯一有变化的是桂花的香气飘走的速度慢了下来，好像是被小雨挡住了去路，飘得也不顺当。

大雨飘在桂花树上空时，桂花树已经感觉那是个事。大雨来了，是跌跌撞撞来的。桂花树站在原地，挪动不了脚步，等待着这一场大雨的洗礼，她没有办法躲避，只有昂着头迎接这一场别样的洗礼。雨是一滴一滴往下掉，好在不是一下子砸在桂花树的树叶上，那一滴一滴的雨长久不停下也不是个事，积累的力量把叶子之间的桂花一簇簇渐渐的往地板上推，落下的桂花从一簇簇变成了一小粒一小粒，桂花的真正形态显露头角。这并不是坏事，桂花本身是小朵小朵的。雨渐渐的变大，桂花更是受不了这种打击，桂花从树梢往下掉落，有的掉在枝丫的叶子上，一层一层铺在斜斜歪歪的叶片，大部分的桂花则是落在院落地板上。层层叠叠的白色小桂花你挤我、我挤你躺着，雨落下来的声音也变小了，许是柔软的桂花一层一层的削弱了雨的重力，没有了撞击的声音，但桂花的香味在雨中也是淡了许多。

雨中的桂花，少了点阳光之下的妩媚，多了些忧郁的小眼神。她是愁愁的，也许我们看不见她抬头或者俯视，但她在桂花树的叶片与叶片之间串门，串门以后有的在树叶间飘荡，有的成团成堆聚集在一起，这绝对不是桂花的葬礼，而是桂花的洗礼，从这儿桂花则重新出发，走向另一场香气的盛宴。

也许雨中的桂花才是真正的桂花，虽然说她的香气闻似不浓，却又有雨中桂花的另一种忧郁美。那不是病态，是深秋的美在延伸。

桂花遇上一场雨，是幸运，香气四溢的本真还在。雨淋湿了桂花，花落一地，香气扑鼻的味道还在。

来一场桂花雨吧，淋湿我们的秋天，那是带着香气的秋天。

（作者供职于綦江区文联）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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