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的华丽转身 文/冷月 前几天,乡下的亲戚家新房落成,邀我们去玩。中午满桌鸡鸭鱼肉,十分丰盛。一笼红薯粉蒸肉、一盘凉拌红薯尖儿却倍受欢迎。酒足饭饱后,亲戚端上一盘特别的食品,那一瞬间,大家的眼睛都亮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烤红薯。没有谁客气,也顾不得烫手,你一个我一个,一边吃一边称赞。红薯——这个过去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低贱”食物,如今却成为餐桌上的新宠。红薯地位的华丽转身,令我心生感慨。 寒露前后,我的家乡(渝西的一个小村)还是一片阳光灿烂。梨树、桃树叶子已经落了不少,残败的老树叶间竟点缀着零零星星的花朵,娇弱而楚楚可怜。漫山遍野的野菊花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黄得耀眼。这是一年中的小阳春。每当这时,地里的红薯也长成“胖娃娃”了。 红薯是一种极常见的粮食作物。在家乡,田野里、土坡上,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春天,人们把一小段绿藤插进土里;夏天,它们便绿成一片波涛汹涌的海;秋天,它们便把一个个“胖娃娃”奉献出来。矮矮的藤蔓匍匐生长,心形的绿叶挤挤挨挨,绿叶间偶尔点缀着小喇叭状的淡紫花朵。这是一种好种易活且保收的农作物,所求甚少,平平无奇,然而,家乡却有这样一句俗语:“一造红薯半年粮”。如今农村家家户户不愁吃穿,红薯已经“沦落”为家里养猪的主食。红薯丰收了,父亲很高兴:“喂完这些红薯,圈里的猪也能出栏了。” 红薯挖回家后,放一段时间,糖分越来越足,我们开始和猪“抢食”。母亲偶尔会用红薯煮稀饭、蒸粉蒸肉,都很好吃。但我最爱吃的还是烧红薯。在柴火灶的灰里,埋上两三个红薯,一顿饭烧好,柴灰里的红薯也烧熟了。掏出来,凉一会儿,褐黄的皮折折皱皱,拍干净柴灰,轻轻撕开表皮,丝丝热气中糅合着缕缕甜香,令人垂涎。咬一口,清甜柔软,入口即化,美滋滋的。那是童年的味道。 尤其爱吃母亲做的干红薯条儿。母亲挑上好的红薯,煮一大锅,舀起来倒在簸箕里,然后便切起来。金色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洒在母亲身上,洒在母亲脸上,给她罩上一层柔和慈祥的光辉。母亲动作快,切好的红薯条儿一会儿便堆成小山,我就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散开,均匀地铺在簸箕里。连续几天的日晒,红薯条儿失了水分,变得绵软软的,嚼在嘴里又弹又甜。过年时,用盐和细沙炒干红薯条儿,是又一件可期待的事。红红的柴火,映照着母亲的脸庞。经过不断翻炒,红薯条儿逐渐变成鲜艳的橙红色,表面隆起一个个小气泡儿,变得又香又脆。用红薯做的苕丝糖、麻糖(麦芽糖),都是人们喜爱的食品。细细回味,丝丝甜蜜沁人心脾,叫人难以忘怀。 (作者系璧山区某小学教师)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本站论坛的文章由网友自行贴上,文责自负,对于网友的帖文本站均未主动予以提供、组织或修改。
本站对网友所发布未经确证的商业宣传信息、广告信息、要约、要约邀请、承诺以及其他文字表述的真实性、准确性、合法性等不作任何担保和确认。
因此本站对于网友发布的信息内容不承担任何责任,网友间的任何交易行为与本站无涉。任何网络媒体或传统媒体如需刊用转帖转载,必须注明来源及其原创作者。特此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