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副刊 头条大赛（第20季）｜赖扬明：红叶之约

红叶之约

文/赖扬明

深秋浅冬时节，去一睹满山似彩霞的巫山红叶成为我们的首选。在与巫山朋友的交流中，他说如果想有一次特别的旅行，你得去赏赏巫山红叶。我不解，为什么不是去睹、看、瞧、观、瞥、眺、瞅……朋友乐呵呵地说：这些动词只是眼睛可到达的地方，却抵达不了心境，为此，只有眼到心到，方可发现巫山红叶的独特之美，只能是赏。

他的回答，甚是诱惑，随即约上三五好友，乘坐高铁抵达巫山站。与好友相见后，来不及寒暄，便急匆匆地去奔赴与红叶之约。

巫山，出门即是山，开门便见山。山成为了巫山的灵魂，加上母亲河长江穿山而过，更是增添一份独特魅力。站立在文峰观山顶，远山红叶、山涧雾霭、一江碧水、一座山城……尽收眼底。谁说深秋是萧瑟的，在这里，只见满山遍野的红、藕断丝连的雾、绿如明镜的江……在阳光的照耀下，远山的红叶在风抚弄下，似激情的波浪在翻滚，如燃烧的火焰在蔓延，又似火蝴蝶在翩翩起舞，壮哉，美哉。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那目及之处的红叶自然只能是去感叹，倒不如好好欣赏身旁的红叶。红叶似花非花，却有花的妩媚，红叶似火非火，却有火的热情。在枝头，每一片叶子就是一个精美的饰品，装扮着这山与那山；在山头，每一片叶子就是一幅画，绘制着大山大水；在巫山，红叶就是一首诗，歌唱着生态与人文美。俯下身去，掂着朵朵红叶，似乎是在抚摸孩子的脸，叶肉柔嫩细腻，亲切感顿生。看了这一棵红叶树，再去欣赏另外一棵，便有惊奇地发现，红似乎素淡了些许，清瘦了点儿，叶片上露出的筋脉，与我手背上的血管一样，撑起了鲜活的生命。红叶颜色在褐红、朱红、火红、深红、浅红、枣红、嫣红、殷红……之间不停地转换，形状在心形、椭圆形、圆形、针形……之间来回交换。是啊，它红得奔放而又红得妩媚，红得绚丽而又红得素淡，红得惊艳而又红得旖旎，红得壮观而又红得清雅，绚烂之美、瑰丽之美、豪放之美尽显。

在欣赏它的美丽之时，更是被它的品质所折服。它不择土壤肥瘦，只要有扎根的地方，便在石头缝隙中夹缝生长；它不挑阳光雨露多少，只要有点滴潮湿维持，便无怨无悔地向阳生长。此刻，我惊叹它的顽强、倔强，它的清贫、坚韧，它的火热、不燥……在壁立千仞的石头上，在杂草丛生的草丛里，在大树的罩盖下……红叶树，依然不减向往阳光的信念。

我们被眼前成片、成堆、成块的红叶迷住，不敢伸手去触碰，怕一伸手就被灼伤。朋友说，来趟巫山，你总得留下或者带走点什么。是啊，我都把心许诺给了这红叶，那就留下我的注目、念想，带走“满山红叶似彩霞”的歌声吧。

巫山红叶有黄栌、乌桕、丹枫等近200个品种，总面积超120万亩。红叶坡、红叶谷、红叶王、红叶山、红叶沟……朋友遥指山的那一边，继续向我们推荐观赏红叶的线路。风起，沙沙的红叶声，像是在歌唱，更像是对我们的挽留。

（作者系重庆散文学会会员）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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