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谭岷江：骑马的仙人

骑马的仙人

文/谭岷江

七曜山余脉由东北到西南方向，穿过渝东石柱东部的诸多乡镇，在群山万壑中，除了涌动着无数森林溪流，还流传着许多神奇的传说。在金竹乡的龙滩坝背后，有一个地方就叫仙人岩，共有三座相邻的山岩。

说是仙人岩，但那些山岩的名字却与十二生肖动物有关，一座是猪，一座是虎，还有一座是马。它们的传说很有趣。最右边的猪竟然用屁股，便似乎将百兽之王的老虎远远驱赶开——不知道这老虎是被那猪吓着长大的，还是这老虎本来就有洁癖；那马，却说是八仙之一的张果老当年从黔江县城骑来的，一路跋山涉水，经过彭水连湖、湖北利川的文斗，才走到了这里。大约因为张仙人骑惯了驴（说来也是奇怪，中国传说中的许多仙人都是骑驴的），骑不惯马，也可能张仙人有恐快症。那马虽是凡马，却跑得像关公的赤兔，像闪电，仙人便被吓住了。到了仙人岩边歇脚时，张果老越想越气不过来，手指便一挥，竟将无辜的马儿放逐到了这里——好在这马虽然被脾气大、心胸窄的张果老石化于此，却从此在这里真的得到了长生。

更让人欣慰的是，绝大多数人看到这石头样貌的马，已想不出张果老的名字，只是说那马得罪了一个仙人，被罚到了这里。要想知道仙人的名字，必须去问坝子里年过八旬的三位老人。但其中只有两位说骑马的仙人是张果老，有一位始终坚持说是铁拐李。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那位一直坚持称仙人是铁拐李的老人：“您老为什么说这是铁拐李骑的？”

那位老人一脸沧桑，眼睛清高地望了望我：“这岩是马，不是驴。世人孤陋寡闻，都知道八仙中骑驴的仙人是张果老，竟不知道骑马的仙人却叫铁拐李。正因为有铁拐，才不怕马跑得飞快，李仙人才能用铁拐紧急刹车，马跑得再快也刹住了。张果老这人太吝啬，不肯花钱打造铁拐，跑得快了怕刹不了车，所以只好骑驴。”

这位老者的解释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作者系中国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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