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蒋水杭：时光倒叙

时光倒叙

文/蒋水杭

音乐好比水滴进耳中，舒缓、微凉，再随着节奏如墨水在水中绽开。面向车窗，风扑面而来，夕阳拂着紧闭的双眼，它轻唤着我。

光

光诱惑着双眼，我十分眷念这炫目的热烈，怎么看也看不够。光定格的那一刻，影却在幻化，那是年幼在外婆家玩荡秋千，使劲太大，把身子荡到了楼外。我紧紧抓住把杆，双脚悬空乱蹬。我知道，找不回地面了。手软了，酸了。眼前一黑，轰隆隆一片……睁开眼，我靠在车座上，窗户开了一半，凉风拂来，带来活生生的实感，庆幸我还活着。只因那时，太过年幼，对危险、生死、未来，没有完整的认识。

耳中音乐并未完结，像眼前逶逶迤迤的公路。

时

时间仍在流逝，它又是一切事物发展的源头。学习，当然也包括生活，只是时间的产物。时间对个体来说，一切也是相对静止的。音乐让我感受着一秒半拍的变化，体会每一时刻的情绪。我静静地闭上眼，身体似乎在跟着下沉，越来越轻。随着音乐去感受以往；不，是超越空间与过往的再次重合，也像抓住了未来的一个片段。细想，恐惧，孤独，彷徨，折磨。以前连光照都被时间挡住，又怎能看得清纷繁与简单。

时间或者说升学，早已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那双眼向往着一间又一间光亮的窗户。我只好用回忆去安慰过往，这，有点像大人们说的岁月。

倒叙

音乐到最后一次循环，似乎从心底迸发，我不由得皱了皱眉，疼并通透。回忆停在婆婆爷爷陪我，参加幼儿园舞蹈比赛，又像在北京比赛，电视台的记者总是对着我拍照，最后得了金奖，受到老师表扬。从此，我在长辈眼里，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乖乖女。很多时候，爷爷婆婆的意识，被现实所支配得不可逆，一直以未改变的方式在流动的时间中恒定运动。

音乐和爷爷奶奶的声音，似乎在争论冲撞，又像是些见不着意义的光辉：小时被婆婆朝送晚接；中学高中，每周回家，都有婆婆精心准备的两天美食；在老家的爷爷，周末准来一次电话，问我有没有学不懂的，问学校的生活，还给点零花钱……婆婆爷爷十余年聚少离多，我心头一紧,不忍回望。

耳机早没了声音，睁开眼，心也平静了许多。现实于我，总是有许多温暖。不管明天是阴是晴，都必须从容面对时间给我们带来的无穷挑战。

（作者系成都市龙泉驿区东上高级中学高二6班学生 指导老师：邬小玲）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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