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殷众：暖阳下的那些蜡梅

暖阳下的那些蜡梅

文/殷众

深冬啦，那些蜡梅又开了！神不知，鬼不觉，淡淡幽幽，深深浅浅，高高低低，远远近近，若有若无，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那般，独自地开了！独自地开在深冬黄昏我家的阳台上，独自地开在深冬黄昏圆圆、黄黄、暖暖的暖阳下。当然，肯定也忘不了，就这样开在我心底的最深处。那是一种永远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感觉。

在深冬，在暖阳下，那些蜡梅，那些圆圆，点点，丝丝，缕缕，横斜着的疏影，那些圆圆、点点、丝丝、缕缕、浮动着的暗香，似乎不时在暗香的空气里，或者说是在空气的暗香里，紧紧地沿着那些蜡梅的，疏影横斜着的枝条，相互交叉，有秩序而又散乱错落，横斜安放。“蜡梅的香也是我的香，我的香也是蜡梅的香”，点缀，飘浮，幽灵一样落枝上。那些花香的形状，形象呀，有些早已经裂唇张嘴怒放，伏卧在枝头，有些含苞待放，头顶凸冒出来，正在准备开放，还有一些正匆匆忙忙，争先恐后，走在准备开放的路上。还有一些……也许在酣睡的梦呓中，还没有睡醒回来，还没有在路上。

那些盛开的蜡梅，那些含苞待放的蜡梅，从某种角度，某种位置，某种方法，某种意识，某种形态……看上去，它们就像一个一个，虚幻着的，肥胖臃肿的大黄蜂；就像一只一只，想象着的，展翅欲飞的黄色的昆虫；就像一粒一粒圆滚滚，胖嘟嘟，欲炸又没有炸开的，金黄灿烂的爆米花。而且，似乎还在嘤嘤嗡嗡，美妙歌唱，音乐，还在叽叽喳喳，欢快嬉戏，追逐，打笑呢！——真是，好不活泼！好不快乐！好不热闹！

深冬的暖阳，一直地圆圆着、黄黄着、暖暖着。暖阳下的那些蜡梅，也一直独自悄悄地开着，开着……一朵一朵，一点一点，一滴一滴，一圆一圆，一圈一圈，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蜡梅的花香，袅袅娜娜，飘飘渺渺，氤氲轻烟，神气仙雾那般，不时沁人心脾，让人顿觉心旷神怡。那些疏影横斜着，暗香浮动着，蜡梅的花瓣，花蕊……金黄金黄的，金灿金灿的。还带着一些，轻轻了又轻轻，浅浅了又浅浅，淡淡了又淡淡，和蜡梅的香气一样似是而非，若有若无，黄里透白，白里透黄的透明。在深冬的暖阳下，那些蜡梅花的香，似乎也是那么圆圆的、黄黄的、暖暖的，金黄金黄起来，金灿金灿透明起来。

深冬暖阳下的那些蜡梅，就这样、那样地开在我家的阳台上，开在深冬的暖阳下。一阵黄昏之后，一阵暖阳之后，一阵寒风之后，天黑了！那些蜡梅，随黑夜，随寒风，随我自己，对自己的那朵“梅”的爱恋，理解，形容，比喻，象征一起，深深掩埋，消散在时间最深处的最边缘，最后……再最后，就像仿佛早已很古老以前，自己的那几行分行断句的诗歌，就只是剩下梅的概念——周而复始，年年如是。

（作者单位：长寿川维中学）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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