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周成芳：描写春天的八个字

描写春天的八个字

文/周成芳

“种子发芽，果树开花”是读小学一年级时，我在语文课本里读到写春天的文字。时隔40年，我早已忘了这篇课文的题目是啥，更不记得作者是谁，唯独这一句记得，还常常将这八个字含在嘴里。我读过很多与春天相关的优美古诗词，但却固执地认为这八个字最入我心，既有诗意，又接地气。

春天，从一粒种子开始。

入春以来，每天都有一大把阳光洒向我的阳台。“冬眠”的我也逐渐苏醒。我网购了各种各样的花籽，让闲置已久的花盆有了用武之地。我将细小的种子捧在手心里，再将它们一粒一粒埋进土里。从播下种子的那一刻起，我阴郁的日子渐渐有了生气。每天一大早醒来就直奔阳台，凑近花盆看看有没啥动静。我想看看种子破土而出的样子，这是我每年初春最心动的时刻。日子也因为有了期待而渐渐有了意思。

没过几天，花盆里就冒出肉眼可见的绿意。枯了一季的其他花草也有了活力。星星点点的幼芽点缀在空杆杆的枝条上，在阳光下泛着光。我随手一拍，就是一幅好看的画。

我将这一点一点的新绿拍下来，做了标记，在朋友圈问微友们这是啥？我想看看谁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有的说是初出的嫩芽，有的说是新长的枝条或绿叶……

我又问八岁的侄儿，他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用脆生生的童音回答，这是春天！

我喜极而泣，春天果真在小朋友的眼睛里。

我给这些新生的嫩芽浇了浇水。小侄儿拿起一本语文书坐在一旁大声朗读“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春天，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

如果将春天比作一台演出，“种子发芽”为演出拉开了帷幕，“果树开花”则是将演出推向了高潮。

果树开花的季节，女人们满血复活，哪里的花开得艳，哪里就有女人扎堆。站在一株樱桃花下也能摆出好几种造型,讲究一点的，还会换不同的衣裙。金黄的菜花地就更不用说了，女人们一会儿飞舞着红纱巾，一会儿结伴在路边的小径上与蝴蝶赛跑。

这个季节的微信朋友圈，几乎都是女人在霸屏。人人都变得诗情画意，每一组九宫格照片旁都会附上优美的诗句“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女人如花花似梦”“人面桃花相映红”……

“种子发芽，果树开花”我的嘴里又情不自禁地念出这几个字。突然间，我对那位不知名的作者产生了由衷的敬意。我感觉他最懂春天，也最懂我。

（作者系开州区作协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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