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牟方根：醉美乡村栽秧酒

醉美乡村栽秧酒

文/牟方根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今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我和妻女没有选择外出旅游，而是回乡下帮岳母栽秧。这趟栽秧，不仅让我体验了劳动的意义，还让我真切体会到了“栽秧酒”的悠悠韵味。

农家栽秧，时间段主要集中在4月下旬至5月上旬。这是农活中的头等大事，时间紧，劳动强度大，很多家庭为了抢农时，会请人帮忙。所请之人，主要是三亲六戚、朋友乡邻，一般不需要支付工钱。但酒席还是要备办的，并且很讲究，称之为“栽秧酒”。

劳动节当天，我和妻女一大早就赶赴岳母家。吃罢早饭，前来帮忙栽秧的人，奔向秧田里扯秧苗。岳母、妻子、女儿则在家里，负责后勤生活保障。

扯秧苗之前，举行了“开秧门”仪式。仪式由德高望重的舅姥爷面向东方起半个秧，再面朝南方起另一半，然后合拢一起，用稻草捆扎，两半叉开，置于田坎上。紧接着，舅姥爷带领全体栽秧人，齐声念上了一段“栽秧栽秧，满满希望”的祝福语。

扯完秧苗，已是10点钟左右。这时打了第一次“幺战”。“打幺战”，是南方稻作区的俚语，正规的说法叫加餐。岳母和妻子将煮熟的小汤圆、醪糟、荷包蛋，送到田坎边，给大伙儿充饥。

接下来的插秧活，是个技术活，也是个苦累活。在田里，众人各排一行，屈膝、弯腰，憋着一股子劲，一行行、一簇簇地扦插着秧苗，唯恐落后。插得最慢的我，被插秧较快的其他人团团围住，最后被关在秧田中间出不来，戏称“关了猪笼子”。

中午的正餐，满满一桌子菜，炖的、蒸的、卤的、炒的，“九盘八大碗”，相当丰盛。大家喝点“辛苦酒”，但都会把握分寸。

晚上的“答谢酒”，将整场“栽秧酒”的气氛推向了高潮。饭桌上，所有喝酒的人，你敬我一杯，我回敬你一杯，那个热闹劲儿，简直可以让岳母家沸腾……

借着酒劲，会编四言八句的舅姥爷，还即兴吟唱了一些栽秧方面的歌谣，就是“栽秧歌”。听起来特别有情趣——

“五月里来是秧场，村村栽秧忙又忙。大地回暖谷雨下，投足踏开水中央。一块大田四四方，巧手栽下千株秧。横平竖直一条线，左看右看不走样……”

由于不胜酒力，加之在“栽秧歌”的陶醉下兴致高昂，我喝得酩酊大醉……

（作者系万州区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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