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乡愁 文/蒲苇 岁月无声流转,光阴悄然荏苒。混迹人间,经历的人和事多了,我逐渐感受到一抹乡愁总是萦绕在心头,像钉子钉在脑海里,没有什么力量能将其拔出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陷愈深,简直就是一枚生命的记号。 “百结愁肠郁不开,此生惆怅异乡来。”莫名的乡愁,宛若一首未竟的长诗,飘在记忆的版图上,延绵在时空的隧道里,那是一种永恒植入骨髓里的愁绪…… 在这不大不小的年纪,我时常想起故乡的田间地角、小桥溪流、篱笆老宅和那些熟悉的面孔。它们是陪我成长的亲密接触者,也是见证我半生行踪的目击者,更是我无限怀念的童真时光。曾经的欢声笑语,多于困顿忧虑;短暂的美好幻想,大于阴暗晦涩;乡亲们的方言俚语,虽俗而不厌。如今,都已化作模糊的碎片,仿若遥远的星辰,只能在梦中任由我们这些游子翻阅和捡拾。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每至节假日来临,我静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月光辉映在窗棂上,或细雨敲击着阳台,间或一阵花香几片鸟语,我的万千思绪就会荡漾开来,如同绵延不绝的河水,冲刷灵魂深处最软的地方。特别是这些年来悄无声息逝去的亲人、乡邻,他们昔日的欢声笑语,对晚辈的温暖关怀,仿佛滞留在空气里,魂牵梦萦着我的一腔愁绪。猛然惊醒那刻,眼角的泪水不觉已湿润了衣襟。几度思绪绕梁不散,再次入睡已成难题。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离开故乡远走他乡,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溜走,再回头时,半生已如流水般逝去。这些年频繁更换工作地点,经历结婚生子,组建像模像样的小家庭,肩负抚育与孝敬并重的责任……但我对故乡的思念从未改变。尽管城市的快节奏,逼仄了我的思维空间。每当夜深人静了,我总会想起过去的点滴,那些熟悉的场景清晰可见,那些弥足珍贵的旧时光行走在我的诗行里,再慢慢步入读者朋友的心房。 离乡三十年了,我已习惯为了生存起早贪黑的日子,也不忘忙里偷闲的时候,让思绪潜回故乡。看夕阳落在山坡上,听鸡鸭觅食的吵闹声;突然的一阵雨,我和小伙伴跑得飞快,哪管路上的坑坑洼洼,躲在草垛里仍在嬉闹;在洗脚溪摸鱼时,我的屁股被螃蟹夹得嗷嗷大叫;在堰塘湾滚澡时,几只蚂蝗吸附着我的小腿,吓得我魂飞魄散;悄咪咪偷食田二娃家的杏子,觉得不过瘾,又去隔壁李婶的厨房,摸了几根黄瓜解馋…… 最难忘的还是我离家求学那几年,每当我要回家时,总有几双期盼的眼睛在等我携书归来,婆婆炖的排骨汤,佐料虽没现在的花样多,那种奇香无比的味道,软嫩酥脆的质感,一小碗汤汁准能填饱我饥肠辘辘的肠胃。也喜欢妈妈最拿手的醋溜土豆丝,阆中香醋淋在土豆上,渲染出的晶莹褐色,那股酣畅淋漓的酸味很容易激起我们的食欲,味蕾上麻酥酥的感觉十分令人陶醉。 这个世界上,变化的东西不只是时间,唯一不变的是让人魂牵梦绕的乡愁。它像一首永恒的歌谣,唱着我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无论我们走到何处何方,故乡才是我们心中倍感亲切的部分,没有什么能割舍那份牵绊。 根植于心的乡愁,是性灵深处难以言说的情感。看不见摸不着,从不外露从不张扬,如陈年美酒,香飘几万里,陶醉其中,不愿醒来。在这尴尬的年纪里,我已开始品尝乡愁的滋味,它让我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更加懂得心存感恩,无私回馈。 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故乡都是我心灵的港湾,是我终身所爱的永恒归宿。 (作者系四川省作协会员)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本站论坛的文章由网友自行贴上,文责自负,对于网友的帖文本站均未主动予以提供、组织或修改。
本站对网友所发布未经确证的商业宣传信息、广告信息、要约、要约邀请、承诺以及其他文字表述的真实性、准确性、合法性等不作任何担保和确认。
因此本站对于网友发布的信息内容不承担任何责任,网友间的任何交易行为与本站无涉。任何网络媒体或传统媒体如需刊用转帖转载,必须注明来源及其原创作者。特此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