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牟方根：二婶的小雪民谣

二婶的小雪民谣

文/牟方根

小雪是二十四节气中的一个重要节气，标志着冬季寒冷天气的正式开始。在这个节气里，家乡的人们会唱起民谣，也就是民间流行的、赋予民族色彩的歌曲，以表达对度过寒冬的浓浓祝福。其中二婶吟唱过的那些小雪民谣，我记忆最深刻。

二婶七十多年前出生在湖北恩施一个古朴典雅的土家山寨，家庭条件优越。二爷爷是当地有名的“毕兹卡”（土家族的文化人），在书画、雕塑方面造诣很深。二奶奶不仅面容姣好、温柔贤惠，而且能歌善舞、才艺超群。受良好家庭教育、优良家风熏陶，二婶的才能和品德相得益彰，特别擅长创作歌谣。

小雪是一个气候概念，它反映的是受寒潮和强冷空气活动越来越频繁的影响，气温会越变越低、降水（雪）量会渐增的气候特征。家乡所在的七曜山区，地处渝鄂交界地带，即使海拔1500多米，小雪节气也难以见到降雪。据此，二婶编创了《小雪无雪天气歌》：“嘿嘿，什么节气有雪不见雪咧？是小雪啰。什么节气天寒而不深咧？是小雪啰。什么节气纵然下雪也不大咧？是小雪啰。小雪节气并不一定会下雪啰，嘿了了啰。”

小雪节气虽然南方下雪的可能性不大，但会有大规模冷空气南下，从而带来大范围的大风降温天气。二婶的民谣《小雪到》，温馨提示大家要做好入冬的防寒保暖准备：“小雪到，小雪到，天寒地冻开始了。冷风吹，寒风啸，山川树木变萧条。穿厚衣，戴绒帽，加强锻炼身体好！”

打糍粑是小雪节气的传统习俗之一。‌二婶的情景民谣《小雪打糍粑》，不仅把打糍粑的工艺流程唱得酣畅淋漓，而且把象征的甜蜜与幸福唱得心花怒放：“咿呀，咿呀，咿呀咿咿呀，小雪天来打糍粑。头天用桶泡糯米，今天来把它沥起。装入木甑上蒸汽，满屋四溢浓香气。然后起甑进碓窝，手持棒槌莫闲着，你一捶来我一捶，接二连三趁热捶。捶呀捶呀，槌儿粘着粑，粑儿粘着槌。捶成熟后捞起它，正是时候捏糍粑。你也捏啊，我也捏啊，捏个圆形像太阳，捏个扁块像月牙。放在嘴里吃一口，笑声飞出咱土家吊脚楼呀……”

二婶的小雪民谣中的很多歌词，不但富含与时令、与农谚有关的文化内涵，还能通过阐明事例，引起我们的联想而领悟一些道理。“小雪收葱，不收就空”，强调在小雪节气时，大葱等石蒜科葱属植物已经成熟，如果不在此时收获，葱白就会因为低温而变得空心，影响其品质和储存，以此引导我们明白，时机很重要，一定要抢抓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小雪积肥原料广，整地改造搞深翻”，意思是说在小雪时节气温较低，土壤中的有机质分解较慢，要及时利用各种原料积肥，同时进行土地的深翻和改造提高肥力。启迪我们辛勤不仅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习惯，只有坚持不懈地耕耘，才能为未来的成功打下坚实的基础。

（作者系万州区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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