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书的那些事文/谭竹 我从小就爱看书,自识字起,天天都捧着书。甚至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都手不释卷,所以早早地把自己看成了近视眼。在没有电视、网络也没有手机的年代,读书,是我最重要的娱乐。 高中的时候,一个人住在长江边,常常通宵达旦地看书。我从来都不觉得一个人待着很无聊,因为有书中的诸多人物陪着我,和他们一起经历着起伏跌宕的人生。书中那些或美丽或奇异的世界,丰富了我的精神世界,让我感觉仿佛多活了一世。第一份工作是在图书馆当图书管理员,守着书籍和报刊,我从早到晚看得两耳不闻窗外事。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写书,在新华书店那堆积如山的书中,也能寻到我的那本。我没想要当作家,只是想倾诉一些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感慨,还有那些飞扬的想象。出版第一本书的时候,我天真地以为,写作并出版了一本书,我的生命就因此有了意义,我就没有白白来到这个世上。后来,又写了许多书,我才发现,意义是自定义的,和写不写书无关。 出版了书,就要给亲朋好友送书。我出的是拿版税的本版书,出版社只给我10本样书。最初有20本,后来出版社把样书也纳入了成本计算,就减少了一半,所以这些送出去的书,都是我用稿费买的。送书的过程中,我见识了各种不同的态度。有人以轻蔑的口气问:“你写这么多书有什么用?”问得我哑口无言。有人忙不迭地说:“你不要问我感想哈!”意思是他懒得看。还有人直接拒绝要,说没空没心思看。当然,也有人主动索取,有人开心收下。我也没奢望大家都会阅读,能看个封面,随便翻翻,知道我又出了书也就罢了。 “读书”这个词的后面,往往跟着一个词“学习”,读书学习,似乎读书就是为了要学到什么。我喜欢看闲书、杂书,书应当有趣,才能引人入胜,孜孜不倦地看下去。至于从中能学到什么,完全随缘,从未事先考虑过。什么是有用的书,什么是无用的书呢?一本没有现实用处、但让你看完了很开心的书,算不算有用呢?写小说,恰恰会用到很多杂书里的知识,比如我看了一本描写花的含义的杂书,就写了一个中篇《花语》;看了《周易》,就可以在长篇中写算命先生如何卜卦;看了制盐的方法,就可以描绘出熬盐的盛况。 爱看书的人,自然也爱买书。以前单位在解放碑,我常去逛新华书店和精典书店。精典书店的老板是一个有情怀的人,他让书店成为了重庆很有影响的文化品牌。重庆的一些文化活动常在精典书店开展,我也曾在那里和读者分享过新书。有次书店员工问我什么书好卖,我推荐了法布尔的《昆虫记》,结果大卖,书店还送了我一套米兰·昆德拉的全集。后来因解放碑的房租高,书店搬到了南滨路,再后来听闻书店已转让他人。 我不了解精典书店具体经历了什么,但从中隐隐感受到了卖书人的无奈与无力感。随着数字时代的来临,实体书店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即使是我这样仍然喜欢纸质书的人,也很久没有在实体书店买过书了,因为想要什么书都可以在网上以较低的折扣买到。随着娱乐的多样化,小视频和网络短剧的兴起,快节奏的生活中,人们更没有耐心去读一本书。 知识的获得都是不容易的,掌握专业和深奥的知识更是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阅读有深有浅、有难有易,但总的来说,还是开卷有益的。朋友说,现在都忙于生计,哪有心思看书。我想起去欧洲的时候,给我们开车的司机,一边在景点等我们游玩,一边捧着厚厚的书阅读。半个月的行程里,每天莫不如此。正如每个人愿意花钱的地方不一样,每个人愿意花时间的地方也不一样。大学时老师说过一句话:一个人的时间用在什么地方是看得见的。阅读,一定会让你腹有诗书气自华。 作为一个爱读书的人,我已经读得不如以前多了;作为一个写书人,我也已经有点写不动了。但是,我希望人们能继续保持着阅读的习惯:因为每本书都是一个世界,探索其间是有趣的。 在午后的阳光中,一杯茶、一本书,岁月流金,时光缓缓,永远是我心中美好的场景。让我们打开一本又一本的书,把那些汇聚在其中的智慧与悲喜、世间百态与繁华,从头读起。 (作者系重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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