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将心事诉槐花文/邓红梅这个春夏,我有幸在山上小住,桃、李、樱渐次地开,我在赏花中,寻找等待一种花,那就是槐花! 这种期盼源于我儿时的美好记忆。打我记事起,我家窗前就有一棵歪脖子槐树,每年四五月,就会开花,一串串的白像是突然间就放肆地绽满枝头,槐花的香气很是特别,时而淡得迷人,时而又浓得醉人。 嗅着这香味,我便会想到我的母亲。 母亲名字里正巧就有个“槐”字。她说,我很小的时候,我们搬家来到这里,分到这间房,最满意的就是窗外的这棵槐树。树干不算粗壮,树皮上却也沟壑纵横,每当看到有小孩子攀爬,母亲就会很着急地打招呼,怕这棵树招架不住踩踏。 十六岁那年,我执意要离开家乡远行。临行前夜,母亲在窗前长时间望着这棵树,月光透过枝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过了好大一阵子,我才听见她轻声告诫我,说女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的种种事项,说着说着,我看见了背对着我的母亲抬手在悄悄抹眼泪。 多年来,我走南闯北,见到过好多棵槐树。有的比我家窗前那棵更高更粗大,花开得也更繁茂,可我却总觉得不是我喜欢的那种香味,那是一种家乡的味道,其实就是母亲的味道。 夜深人静时,我总会想起母亲站在窗前槐树下的身影。而今她年事已高,背愈加佝偻。儿时老屋窗前那棵槐树,一定记得一位年轻母亲对女儿的嘱咐。 而今我很期盼能寻找到一棵长在山里的槐树,不一定很高大,但它一定会在每年春末夏初开出雪白的花朵,那花骨朵会一串串垂下来,一边静静地吐着淡淡的槐花香气,一边静静地听我诉说着心事,槐花只管开,只管听,不问缘由,也不给答案。而此时,我的眼面鼻尖以及全身心都会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槐花清香,薄雾中抬头仰望,会看见细碎的白花在风中摇曳,像极了母亲发间的缕缕银丝,那是我亲爱的母亲从青丝到白头的岁月留痕。 (作者系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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