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文/刘春阳台上,一朵紫色渐变的朝颜大大咧咧地开了,很美很亮眼。它是否知道自己好颜色?看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大概不知道。真好,天真又洒脱。 我的每个花盆里,都撒下过花的种子,有很多种花,但至今认真开花的没有几棵。 因为我种得很潦草,并且对家花和野草都视如己出。 最早的定居者是铜钱草。秀利送了我好大一盆,团团的叶子油绿,毫无经验的我惊恐地推拒,她笑着说特别好养,有水就成。于是养着,十天半个月地倒半盆水进去。不知怎么,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忘了关注,忽然想起时,整盆都是枯黄了。 我郁闷了一下,继续往盆里倒水。万一呢。 居然真的活了过来,毫无芥蒂地郁郁葱葱,大大震撼了我。于是更用心地照料它。农家清塘的时候,特意去带回大包大包的淤泥给它。沃土之中,它长得越发葱茏。 听说可以用分根的方式分盆,小心翼翼地刨开了泥土,发现它,应该叫做它们,所有的根都交织着长成了一大盘,牢牢地蜷在花盆底部。难怪可以死而复生! 分了一些给同事和朋友种,自己也用各种精致的酒瓶子、花瓶子水培了好几棵。有水就活的它们依然自在地蓬勃着,在书案旁摇曳生姿,还开花、结籽,自顾自忙碌着自己的草生。 很羡慕。 于是开始增添一个又一个花盆,种下各种花花草草:朋友送的,花店买的,自己采籽的……阳台上变得挤挤挨挨。 茉莉开花了,少许几朵,香得安静又虔诚;格桑开花了,金黄喜悦,爽朗可亲;吊兰开花了,稚嫩羞怯,特别清新娇美……更多的时候,它们都静默着,平和地,认真扎根、长叶,并不只冲着开花而活。 为了我的猫能时常吃到新鲜的草,我种了一盆猫草。但很快,它们借着风开始攻城略地——每个花盆里都开始长猫草。 猫很满意,像个帝王一样在花盆间逡巡,这里啃两下,那里尝两口,还很懂事地避开了其他所有的植物。 便由他去吧。长花长草不都是阳台的景儿吗? 于是远远看,我的阳台上像个荒草坡,众草凌乱,毫无章法。时不时有各种鸟到这里来,欢快地蹦来跳去,享用品类丰富的大餐,顺便带来更多各种各样的草籽。 虽然隔了纱窗的猫总是气恼不已——总是惦记着占有的家伙,永远享受不了欣赏的乐趣。 秋冬时节,败草多了,我也会勤勤恳恳地把每个花盆都清理一遍——只拔去泥土之上的部分,然后继续浇水。春天一到,又是一片新绿。 每朵花开都是惊喜。 没有花也没有关系。 世界那么大,令人向往的,不就是那份天真恣意? (作者系重庆九龙坡区作家协会会员)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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