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潘昌操：初冬

初冬

文/潘昌操

初冬的早晨，在温暖的被窝里，谁都不愿起床。

我是被闹钟闹醒的，极不情愿，披衣起床，洗漱出门，匆匆忙忙奔赴我的早高峰岗位。我以为我是早行者了，其实更有早行人。小区的环道上，有身着短裤短衫，挥汗如雨跑步的人，直直把初冬过成了夏天。

小雪时节，没有雪花纷飞，没有寒风刺骨，急匆匆走向轨道站下的单位，列车从头顶穿过，下面是溪水般欢快穿行的车流，微风吹来，正好吹干脸上微微流出的汗水。

薄雾笼罩，空气清新，楼宇若隐若现，恍惚人间仙境，将圆未圆的月亮还挂在天上，东边已曙光初现，有染着金边的云彩镶嵌天边，这天无疑是暖暖的冬阳天。

站在十字路口，街道干净，几乎没有一丝尘灰，太阳一出来，薄雾就散了，但江面上的雾气却仍聚在江面上，看不清水面的倒影。举目望去，看车流停停走走，红绿灯闪闪烁烁，我要时常关注路面上的阻塞和交通事故，当它们都没有出现的时候，我可以欣赏初冬的风景。

不知不觉中我站进了一幅风景的画里，浓墨重彩的一幅画里，江岸和行道旁的银杏树一树树地黄，枫树一树一树地红，梧桐树介于红与黄之间，还略微带些许绿色，香樟树、小叶榕、黄葛树仍是绿色的，天空却有一张苍白的脸，仿佛画的底色，各种颜色交汇融合构成了初冬大美的画景。一片一片的黄像火焰，一片一片的红也像火焰，大自然真像个顽皮的孩子，到了冬天就会点上一把火。而这把火火遍了大江南北，祖国大地。

江上的雾气渐渐消散，粼粼波光中的长江更似一湖平静而清澈的湖水，一改夏秋涨水时汹涌而浑黄的劲头。若不是纷纷落下的黄叶，沿步道跑步的脚步声，路面上不断增多的车流，你会仿佛认为时光在此凝结。

当太阳把大把大把的阳光洒下大地时，小区长廊里一排排就坐的老人们，就出来晒太阳了。看着那些行动迟缓，满脸皱纹的老人边晒太阳，边唠家常，脸上堆着笑意，感受这人间的温暖。而江岸上和退水的河床上，还有人或搭起帐篷，或摆上桌椅，或奔跑嬉戏，共同享受这初冬的阳光，直把冬天过成春天。

我更喜欢寒冷的冬天，特别是有雪的冬天。总觉得，雪花漫天飞舞，那才应是冬天该有的模样。

想起父亲生前说过的一句话：不冷不热，五谷不结。记得小时候，一年冬天，大雪把竹枝压断了，父亲背着我去上学，上学路上雪完全把小麦苗掩埋，我在父亲背上冻得瑟瑟发抖，父亲却笑了，他说，大雪兆丰年，明年又是个丰收年。

好久没见过重庆市区冬天下雪了，我期盼着初冬过去，进入寒冬，当树们掉光了所有黄叶，纷纷扬扬下一场雪。因为，那才是冬天该有的模样。

(作者单位：重庆市公安局南岸区分局)

编 辑：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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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值班：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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