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梦 文/罗邦万 每年七八月份,无数高考学子会在此时盼来他们十余年寒窗苦读的收获喜讯。我的微信朋友圈中不断有人晒出子女或亲人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他们兴奋地奔走相告,幸福的喜悦流露在字里行间。 然而,每逢高考季,我也时常会在夜深人静时,不由自主地陷入失眠。只要一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大学梦,我顿时就会黯然神伤…… 上世纪60年代,我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家中有五姊妹,我在五姊妹中排行老二,是父母的独子。父母虽然文化不高,但从小就给我们灌输做人的道理,教育我们要做好人、走正道。 1980年,我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全县最好的高中。当年全乡就三人考上这所省重点中学,我是其中之一。两年的高中学习生活转眼就结束了。那时大学升学率极低,仅有百分之几,考上大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尽管自己学习刻苦努力,但最终还是与绝大多数同学一样名落孙山。 高考落榜回乡后,17岁的我便开始帮助父母干农活,成了一个小农民。 有一次我上街赶场,见乡政府门前围了好多人。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围观墙上张贴的公告。原来这是一张中央农业广播学校农学专业的招生公告。这张招生公告让我又看到了学习的机会。我符合报考条件,于是赶紧去乡政府报了名,并参加了全国统试。约一个月后,考试成绩在乡政府门前张榜公布。在全乡数十名考生中,我以最高分位列榜首。 中央农业广播学校以业余学习为主,按规定各乡需配备一名教学辅导员。经乡政府全面考察推荐,我顺利入选。随后,我与全县数十个乡的辅导员一道,参加了县里组织的为期四十天的培训。我十分珍视这次难得的培训机会,认真学习领会课堂知识。培训结束后,我被评为优秀学员。 回乡后,在乡政府的安排下,乡教学班教学辅导工作就开始了。教学班没有专门教室,我们就在乡成教专干的协调下,利用乡小学空置的教室上课。我既是学员又是教学辅导员,肩上的责任和压力很大。我一边劳动一边学习,时常在煤油灯下挑灯夜战。 在农学专业三年半学习时间里,八门专业课程我都认真吃透、深刻领会,并做了大量学习笔记。每次上台讲课,我都成竹在胸,脱稿讲解。《四川农村报》还多次报道了我和教学班的先进事迹。 1987年7月,当我和学员们以优异成绩顺利完成农学专业学习并领取中专毕业文凭时,县里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县里与一家农业大学深度合作,为我争取到一个委培名额,8月中旬将下发入学通知书。 喜讯传来,我兴奋得一夜没合眼。只盼着9月开学季早早到来。 时间在煎熬中一天天过去。到了8月底,我没有盼来梦寐以求的大学入学通知书。 看着一个个中小学生背着新书包欢快上学的身影,我难过万分。 到了9月下旬,我实在忍耐不住内心的煎熬,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乡政府了解情况。乡政府办公室赖文书的话有如五雷轰顶:县上早就在8月中旬把通知书带到了乡政府。由于那时没有电话,赖文书当天就找了一个在街上卖菜的本队农民转带给我! 给我带通知书的人究竟是谁?他把我的通知书带到哪儿去了?赖文书只说那人他认识,至于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在办公室与赖文书一番理论与争吵后,我沮丧地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 这真是命运弄人!我的大学梦由此破灭了! 后来我与本班一位品学兼优的漂亮女学员相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并生下了可爱的女儿。女儿聪明伶俐,勤奋好学,高考如愿以偿考上了一所全国重点大学,也算圆了我的大学梦。 (作者系自由职业者)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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