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副刊 头条大赛（第19季）｜唐晓堃：寻觅一份秋意

寻觅一份秋意

文/唐晓堃

这火热而成熟的秋天，我一直在不停地计划、追寻、期待……尽管收获甚微，寻觅一份秋意，也别有一番感受。

季节轮转太快，秋天那张看似盛开已久的茶花般的笑脸，我根本没来得及细品细赏，转眼她就收敛了起来，竟一天天地变得平和淡然且悠闲安静。仔细琢磨，这不像是我心中期盼已久的硕果喧闹的金秋，我看到的分明是秋天在成熟后的一种淡泊心境，是秋天在忙碌后的一种自在闲静。

走在乡间小路上，我要去寻觅一份秋意。只见秋收后的原野，仍然生机丛生。远远望去，田里的稻桩，一片葱绿，仿佛又在孕育着一场新的收获。大地刚经历了一场秋雨，空气像被过滤了似的，夹杂着山坡上野菊花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感觉秋意已不像先前那样浓烈，而是给人一种闲适宁静的好心情。在这秋天里，不管有没有收获，秋天一样给人欣喜；不管有没有思念，秋天一样让人遐想。

在这个季节里，大地万物犹如完成了一年一度的演出任务，正在忙着卸妆呢！来到一片荷塘面前，我停下了脚步，这是我时时关注的一片荷塘。夏日可是莲叶铺天盖地的美景，一朵朵高出莲叶的花枝上绽放着或红或白的莲花，有月无月的夜晚，都可以享受“听取蛙声一片”的美妙。自从秋来了之后，仿佛一场秋雨就告知花和叶该谢幕了。如果说莲叶在夏季还是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在大自然的舞台风光的话，秋天这位导演一出场就对莲这位美女演员提出了苛刻的要求。转瞬卸下了浓妆，那素面朝天的装束不禁让人心生爱怜，秋意就是这样让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然而，秋天毕竟是一个成熟的季节，虽然市场上的桃越来越少了，李子也销声匿迹了，西瓜也渐渐褪去了往日的香脆甜蜜，但在仲秋，成熟的葡萄、枣子和橘子陆续上市，让人始终能感受到果子的飘香，原来秋天果真是一个既饱眼福也饱口福的季节！走在人头攒动的街上，我的视线被水果摊前一车新鲜的赭红皮甘蔗吸引住，好奇心驱使我停下脚步去咨询摊主，他热情地告诉我说：“这种甘蔗叫罗汉甘蔗，是从广西运过来的，秋天开始成熟，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都能品尝到。刚上市，所以每斤价格要比冬天的甘蔗贵几倍呢，但口味好，销量也很不错。”听着他热情地介绍，我欣然买了一根甘蔗，让全家人都品尝一下这胖胖的甜甜的广西罗汉甘蔗。其实，我非常熟悉这款罗汉甘蔗，只是感慨今年秋天来得有些早。这秋意自然是浓了。我把甘蔗带回家，家里老人和小孩都开心地啃起来，一口一脆，糖水溢口，直甜到大伙的心窝里去了。耳畔一片少有的啧啧称赞声。这对只顾埋头工作、生活经验肤浅的我来说，何尝不是拥有了这个秋天难得的一份秋意，不觉内心像喝了蜜一样滋润、甘甜。

或许有价值和意义的事物，都是不露声色的。你看，秋天褪去了华丽的外衣，其实是在无声地彰显她的成熟和更强大的生命力。那深埋在淤泥里的茎，将成为最时尚的美味，一直伴随人们走过严冬，直走到来年的春暖花开。果树上逐渐稀少的果子，总是原滋原味地把甘甜献给青睐她的人们。外地“进口”来的火龙果、猕猴桃、香蕉、苹果等默默无闻地弥补着季节和地域的缺陷。在四季里，秋奉献给人们的秋意无疑是最迷人，也最具魅力的。她的到来轰轰烈烈，不言而喻；可她的离去，绝不是低调，更不是失落，而是一种“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境界。我抚摸着岁月的痕迹，仰望秋的身影，不禁秋意盈怀，面对人生的得与失，一切都是那么从容坦然。

我知道，在秋收之后，家家户户大量的工作由室外转向室内，仿佛学校的军训在室外集训之后，自然要转为内务整理。秋也变得格外明丽而温暖，一如军训中内外兼修的学子，阳光而沉稳。我看到在秋收后稍作休憩的农民，他们很快又投入到另一场忙碌中。天晴的日子，农民开始在田间劳作，打造一块块初生的油菜地，开辟一片片熟悉的麦田，还有那一畦畦肥沃的胡豆豌豆地……

秋潇洒地在大地上迈着稳健的步履，让秋意一路走来一路叮嘱，人们紧紧地拽住秋的衣襟，紧锣密鼓地在大地上规划着自己一冬的憧憬！

（作者供职于大足职业教育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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