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李小祎：读木心

读木心

文/李小祎

天垂得很低，久久还未大亮，我的心里却像在下一场雪。邻居家养的鸽子正叽叽喳喳地吵闹着，你怕是不喜热闹，只愿静静观望。

这样的你有如波提切利笔下的春神，在众人锦衣华服时孑然一身，低眉敛目。你便是一个世界，遗世而独立。你习惯于这样的宁静，让你有更充裕的时间关照自己的内心世界。你对自己的内心进行神性的叩问——手绘黑白琴键，无声地弹奏莫扎特和萧邦，求得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精神共鸣。在是非搅成一团的时代里，你遭遇了太多的不公与不理解。终于，你建立起自己的艺术世界。多好啊，独自在其中悲喜交加，嗔怒无常。我时常想象你的生活：一位老绅士，戴着礼帽，系着领带，停在窗前一言不发。明明是如此落寞的背影，但内心却涌动着纷纷扬扬的情思。

“所谓深渊，下去，也是鹏程万里。”你的果敢决绝来自于生活的苦难，你的一笔一划都闪着一个孤独的光辉，有如一首挽歌在外。

木心啊，远离人间的你，有如远古的神祇，你总能将痛楚与平凡化作隽永的、神性的诗意。一把笨重的椅子也可以非常浪漫，一位垂暮的老头子也可以不顾破败的牙床与变形的骨骼，风度翩翩地活着。

怀念那个大雪纷飞中笃定前行的人，怀念那个“晴秋上午，随便走走， 并不一定要快乐”的人。他总在冷冷清清中风风火火。

（作者系重庆铁路中学高2026级学生）

责 编  钟   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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