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罗慧丽：故乡的白杨树

故乡的白杨树

文/罗慧丽

“秋风呼霜白寒栗，白杨独领绿生气。”看到这两句诗，不由得想起故乡的白杨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童真的年代。

最早认识白杨树，是父亲告诉我的，那个时候还小，不到十岁。父亲说，白杨树是极其普通的树，在小河畔、道路旁、田间屋后，随处可见。白杨树的枝条有的是垂着，有的向上举着，就像一位站立在田埂间正在耕作的小伙子，他不修边幅地站在那儿。记得有一年随父亲回老家，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路边树上的枝条还是褐色，白杨树的枝条上已经布满了褐色而饱满的苞芽了。

父亲说，过不了多久，这些褐红色的苞芽就会吐出可爱的花。花的颜色有淡绿色、褐红色、雪白色、深褐色。白杨树的花静静地挂满枝头，朴朴实实，就像一位位正在田间耕作的人们那样，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花悄悄地落下，地上到处都是。

我和姐姐将花捡起玩，摆成各种的图案，绑在一起成为一束当毽子踢，拿在手里分享着花的美丽颜色，抚摸着它的柔软。趁姐姐正专心地走路的时候，我悄悄地将花扔进他的衣领里，然后我们开始欢笑而紧张地逃跑，享受着白杨花带来的欢乐。当我还稚气未脱时，我和姐姐就是在那里度过了愉快的童年。那时，我们常把白杨树当作我们的“基地”，玩“捉迷藏”这个游戏。

那天早晨，我起床走出室外一看，地上落了一层花，树下变成了素色的厚实的毯子，树上已是片片嫩绿的新叶子。叶子一天天地长大，远远地望去，白杨树就像一树树的绿云。显得那样的美丽而又可爱。这时天气彻底暖和了，温暖的阳光照着，别的树儿开始吐出绿芽。

尤其是在夏天的阳光下，那叶子闪着绿色的光，有一点儿风，白杨树就高歌起来，像一位小伙子正在田间地头高歌着信天游一样。他们什么时候都这样的乐观、直爽，高兴时就高歌一曲。我曾在白杨树下享受着它的阴凉，听着它“哗啦，哗啦”的歌曲，像清清的泉水一样正“哗啦哗啦”地顺着山间的小河流下。

那时的我，感觉不到夏天的炎热，因为有白杨树在陪着我，它们带给我一个欢乐、凉爽、绿色的夏天，撑起了一个大绿伞。田野上，散布着劳作的村民，他们头戴草帽，顶着烈日，挥洒着汗水。渴了累了，到地头休息片刻，茂盛的杨树下，凉风习习。有人形象地说：“家乡的杨树是天然空调，省电又省钱！”

秋天到了，白杨树的绿叶渐渐地变得有些憔悴了。虽然阳光依旧暖暖地普照大地，但空气中已经略带微微寒意。白露为霜，杨树林涂上一抹橙色，秋风里杨叶舞翩跹，纷纷扑向大地的怀抱，释放生命最后的精彩。原野铺上了一层金黄。

记得一天早晨，我从梦里惊醒。气温骤然下降，外面“沙沙沙”作响，窗口玻璃上满是冰花，室内格外明亮。推开房门，千里江山，白雪皑皑，白杨树如玉树琼枝映入眼帘。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满树雪挂珠烁晶莹，近看“枝条冰清玉洁”，远望“千树万树梨花”，童话般的美景，永远刻画在我的脑海里。

（作者供职于万盛经开旅投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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