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罗涌：我当“研究孙”

我当“研究孙”

文/罗涌

一位哲人说过，学龄前的孩子不是学，而是玩。该玩的年纪，却让他学，就是不懂规律。我比较赞同。

我的孙子今年满四周岁，国庆长假，我给自己下达的任务，就是陪着孙子玩。常说隔代亲，我这个当爷爷的，真正体验到了带孙子与带儿子完全不同的乐趣。

孙子从呀呀学语懵懵懂懂，到如今长成小男孩，展现了人类幼崽的可爱。而这个国庆长假，孙子演绎的成长记，似乎更像是一部最精彩的影像集。

孙子在渝北区上幼儿园，我在石柱工作，平时只好周末去看看。今年的中秋节加国庆节有八天的长假，这是难得的机会，我跟孙子形影不离，足足玩了八天。

刚进门，孙子飞奔而来，双手抱住爷爷不放，口里直叫“举高高”。我于是把孙子举到头顶。这是爷孙默契的招牌动作。可是孙子长大了，体重增加，我举三四下就手软，孙子却“咯咯咯”在空中大笑不止。当晚，孙子就把枕头、被子搬到爷爷卧室跟爷爷睡。洗澡的时候，孙子在小小的浴缸里，却想着游泳，手脚不停地划动挥舞，溅起的水，打湿了我的衣服。洗完了澡他也不肯起来，反而把浴巾一次次扔到地上。我只好强行把他抱到床上。

孙子怕热，我用蒲扇不停地扇，可他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几次嚷着“爷爷抓背背”。我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给他挠痒痒，可是他还是不入睡。我于是就讲了一个“月亮割耳朵”的故事。孙子听了信以为真，就害怕起来，捂住耳朵，安静下来，很快入睡。嘿嘿，孙子虽顽皮，却也容易受大人的诓。

孙子睡眠很好，一觉睡到早上七点多才醒来。吃过早餐，我就带着孙子出门。他先出去了，我挎上包带上水壶，来到门口，却见孙子蹲在我的鞋子边，掏着鞋垫。我迅速按住鞋子，却发现一只鞋垫不见了。孙子不停地笑着，带着我来到电梯口，我才发现他把鞋垫扔到这边了。

在小区的游乐园里，孙子似乎对过去玩得起劲的项目不太感兴趣。什么滑滑梯、跷跷板，做了一次就停止。我于是带着他上街寻找新的乐子。突然我看见一家篮球馆，走进去才发现，这里的儿童玩具很多，钓鱼、敲鼓、弹珠、积木、拼图、沙坑、投球、沙袋等，简直就是孩子的天堂。可是孙子只对“植物大战僵尸”来劲。他很快加入到这支队伍，手里抓起一只皮球，对投影在墙上的动画怪物，用力击打。不一会，孙子就满头大汗。他玩得可开心了，就不想离开。我催了几次没有效果。突然，孙子走过来，把我摇的蒲扇夺过去，转身放在地上，两只脚踩个不停。这个蒲扇可是他外婆的宝贝，见孙子一脚一脚踩，我也很怕踩坏了。孙子却不管不顾说：“你要带我走，我就踩扇子。”

我突然意识到，孙子已经有了男孩儿应有的野性，这种野性也是天性。可是随着孩子长大，骨头变硬，这种野性便具有进攻性、破坏性、伤害性。

我于是想到拳击运动。回到家里，便在网上搜寻拳击的玩具，买了一个企鹅型“不倒翁”。

“不倒翁”很快邮寄到了，我充了气，孙子开始击打。一开始，他还按照说明书要求，只用手“嗨嗨”地练习着。没过多久，就拳打脚踢，打得满地飞。可怜的“不倒翁”，两天不到，就被孙子打坏了。我不得已，又网购了一只加厚的恐龙样的“不倒翁”。

可是孙子玩了一次后，就好像没有了激情，因为这只“不倒翁”不再那么容易被击破。于是，孙子拧开气门，“不倒翁”立即软了下去，站不起来了。孙子就拿来充气泵加气。充气也很费力的，孙子先用手压，一只手不行，两只，手压不行，就用脚踩。“不倒翁”终于站了起来。

可是孙子打了几下，停下来，随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再次拔掉气门。“不倒翁”塌了下去，孙子却“呵呵呵”笑个不停。他再次拿来充气泵打气。一个下午，孙子就在干这个活，“打拳”变成“打气”。“不倒翁”站起来倒下去，倒下去站起来，这里面有秘密，孙子在琢磨这个事。

孙子按照自己的逻辑在玩，他的眼里有数不清的好奇，我似乎也成了一个真正的“研究孙”。

（作者单位：石柱县检察院）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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