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报纸里的情愫 文/黄丽 这是一张《重庆晚报》,一张1998年的《重庆晚报》,一张对我而言意义非凡的报纸。它静静地躺在书房的抽屉里,纸张早已泛黄,上面登载着我的第一篇“豆腐干”文章。每当捧起它,往昔情景便历历在目。 我读初一时,父亲为我订阅了《重庆晚报》。每天放学第一件事情,就是和父亲坐一起读报。那时报纸厚厚一沓,我和父亲总是兴冲冲地交换着读。屋内安静,除了翻阅报纸的“沙沙”声,便是父亲的啧啧赞美声。特别喜欢阅读《重庆晚报》“夜雨”副刊的父亲,时常指着上面的文章说“这篇写景色的语句优美,引人入胜”,“这篇写恩师的情感真挚,描写生动”,“这篇小小说有意思,诙谐中立意深刻”,末了总是加一句“这些文章,篇篇都值得你学习!”在父亲影响下,我喜欢上了文学,喜欢上了《重庆晚报》。 到高中,我又对足球产生出浓厚兴趣。1998年我高三,四川全兴足球队和重庆前卫寰岛足球队的比赛,吊足了川渝两地球迷的胃口。一日,我看到晚报有则“全兴杯”足球评论征文比赛的启事,蠢蠢欲动:“嘿,我喜欢写作又喜欢足球,为啥不试试参加征文呢?”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干就干,我提笔写了一篇评论,然后直奔邮局。 征文寄出后,我很快忘了这件事。一天,班主任喜滋滋叫住我,黄丽呀,你还真行!看!班主任摊开手里的《重庆晚报》,我差点跳起来——这,这不正是我那篇评论吗?! 评论不但刊发了,还获得征文活动优秀奖,奖品是两瓶全兴大曲!我开心不已,屁颠屁颠跟着父亲去报社领奖。走进位于南纪门的重报集团小院,一栋陈旧的青砖房子映入眼帘。我随父亲走上二楼一间办公室,一眼便看到地上、桌上堆满报纸和稿件。一位男编辑从桌上报纸堆中探出头来:“请问找谁?”听父亲说明来意,编辑迅速从座位上弹起,放下手中的稿件,大步流星地迎上来握住父亲的手:“祝贺你!” “不是我获奖,是我女儿获奖。”父亲笑着说。编辑也笑了,一把握住我的手:“祝贺你小丫头!”一直以为编辑都严肃刻板,不想眼前这位如此热情活跃,我感到意外又有些受宠若惊,只知道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说:“谢谢,谢谢……”编辑继续笑盈盈地说道:“丫头,预祝你考上理想的大学,还有,别忘了继续为晚报投稿哦!” 工作后,我把身边的警民故事写成文章,发表在内部刊物上。父亲看后很是欣慰。然而父亲过早离世,令我伤痛不已。我时常郁郁寡欢,哀叹父亲再也看不到我的文字。我失去了写作的激情和动力,在文学路上消沉、懈怠,甚至一度逃避阅读最喜欢的《重庆晚报》。 偶尔,我会打开抽屉,恋恋不舍地看看那张1998年的《重庆晚报》,父亲那双期许的眼神,还有那位男编辑激励的话语,总在脑海中萦绕。夜深人静时,我不时自问,我真的不再写作了吗?难道我写作的动力仅仅来自于父亲?此时,耳畔传来父亲曾经说过的掷地有声的话:“坚持自己的爱好!”是啊,兴趣才是最大的动力。一股羞愧之情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亲爱的父亲,这么多年,原来我并没有领会您的教诲。我不再踌躇,决定重拾写作。也许在隆冬里,在某个地方,会有一对父女围着炉火,正读着我的文字,窗户上的冰花儿在一点一点消融…… 至此,我重新订阅《重庆晚报》,久违的阅读令我心旷神怡。我想把多年后的第一篇文章献给父亲,也献给《重庆晚报》。于是就有了今年登载在《重庆晚报》“夜雨”副刊的《儿时的三鲜面》。当我捧起《重庆晚报》看到这篇文章时,心跳陡然加剧。我才顿悟,原来这颗心对文学的挚爱滚烫如初。 (作者单位:重庆市公安局渝中区分局)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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