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师永刚：杀年猪

杀年猪

文/师永刚

朱敏二十岁离开老家，在城里打拼多年，现已年近五十，经营着一家火锅店。朱敏一家已融入到这城市，每到春节也不回老家了，就在城里迎接新年。城里过年不兴杀年猪，也不让放鞭炮，年桌上的鱼肉从市场买了拿回来。火锅店关门谢客，以此清闲几日，陪家人团聚逛庙会。

但朱敏总觉缺少点什么，那是什么呢？火锅的麻辣与生活的辛酸，常常在一起，日日尝月月品，已分不出彼此，找不出新鲜味了。朱敏努力拍着脑袋寻思，突然间，那老家的“刨猪汤”味道涌入心头，对的呀，这“刨猪汤”味存留记忆几十年，该尝一尝了。

他于是想到，去山里买个活猪运到火锅店里，请来师傅杀年猪，让大家高高兴兴吃“刨猪汤”，制造一个过年氛围！

我是认识朱敏的，高高大大的个子，脸膛红润，说起话来谦和，一看就是大山里的汉子。

我说，叫员工就近买猪肉，不好么？“山里的猪，肉质好，吃起来有劲道。”我又说：“在山里杀了猪，把猪肉运回来，不是更方便么？”“不行的，杀活的年猪才有看头，才有热闹的劲儿。”他如是说。

他开始实施这个计划了。他与火锅店所在社区商量，杀年猪的时候希望请人来观看，捧场，杀完年猪，欢迎来火锅店免费吃“刨猪汤”。

他租来一辆货车，叫员工去山里购得一头黑猪运回火锅店。用绳牵、用竹竿撵，那头黑猪从货车上“哼叽哼叽”地到了火锅店地盘。附近的居民来了，小孩子来了不少，围着那头黑猪站成一个大圈。朱敏站在案板边，振臂说，今天，把这头黑猪杀了，晚上吃“刨猪汤”，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在朱敏的指挥下，黑猪被几个大汉捆住，那“嗷嗷”声湮没在了人们的拍手和击掌声中。

晚上，火锅店变成了中餐馆，桌边挤满了来吃“刨猪汤”的居民。朱敏请来的中餐厨师，烹调出的回锅肉、猪血旺、东坡肘子……摆上了火锅桌。他在席桌上来回穿梭、敬酒，欢乐的氛围，欢乐的心情，人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作者单位：四川省成都市公安局）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