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毛晓丽：脐橙花开

脐橙花开

文/毛晓丽

阳光开始变得强烈，在燥热中，有花香在蠢蠢欲动——暮春时节，在奉节，无论是长江北岸还是南岸，无论是清晨还是傍晚，一打开窗，就能闻到脐橙馥郁的花香。有时浓，有时淡，有时远，有时近。它们在田间，在屋顶，在路边，在山上，用自己的语言告诉你：脐橙开花了。

脐橙花开，莫相违，佳期共举杯。在这美好的季节，我们一行人前往奉节康乐镇踏青，第一站就是铁佛村晚熟脐橙园。一路上大家谈论的都是奉节脐橙：味道、口碑、产量、销量、种植、收入……作为奉节人，提到脐橙，大家都有一份骄傲。

到达果园是上午十点，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一条彩色的步道蜿蜒在山脊，穿梭在田间。放眼路的两边，全是色彩斑斓的脐橙树。脐橙树不高，终年不落叶，在旧有枝条上，又长出新枝，下枝被剪去了，只有向上的还在。新叶的表面有蜡质，光光亮亮的，太阳光一扫过来，就被粘住了脚，挪不开。树冠经整枝修剪，圆头圆脑的，内空外密，能更好接受阳光的照射，阳光照得越久，果子越甜。

洁白的花朵密密匝匝地掩映在墨绿色的叶丛里，有的已然盛开，有的尚在含苞，都在阳光的催化下酝酿着醉人的花香，光照愈强，香味愈烈，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我们醉倒。花朵旁边，是晚熟的脐橙鲍威尔，果子橙红色，也结得很密，它们鼓胀着肚皮在有些羞涩的花朵旁毫不掩饰成熟的韵味，魅惑着花朵，魅惑着我。

花果同树，一切刚刚好。从一朵花到一个成熟的果子，要经过夏天的烈日，经过寒霜的洗礼，它每一个细胞，互相协调，彼此谦让，终于长成一个完美的果子。现在，它在我的掌心里。色泽鲜亮，果形端庄，皮肤光滑，散发着比花香更诱人的味道。剥开果皮露出的果肉，颗粒饱满，鼓胀汁水，有着同表皮一样的色泽，都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我再也忍不住了，取一瓣放入口中，轻轻一咬，嗯，汁水肆意流出，甘甜中略带一点点酸的本味，一瞬间安抚了每一颗味蕾，就是这个味儿！

奉节柑桔种植始于汉代，唐代杜甫在奉节做“桔官”时曾写下赞美的诗句“园柑长成时，三寸如黄金”，极言其色泽、个头、品相都是一等一的上品。晚熟的脐橙果皮虽薄，但质地较硬，能较长时间保存。在冰箱里放一放，清清凉凉，是解暑消暑的佳品。

在风里，别的都已放下，我只想把自己变成一只橙子，在花的陪伴下，安静地生长。

（作者系奉节县作协主席）

责 编  钟   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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