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牟方根：母亲的儿歌

母亲的儿歌

文/牟方根

“老来小，老来小，一次老，两次小。”76岁高龄的母亲同样不可抗拒生理规律，心态变得跟小孩子一样，就是人们俗称的“老来小”。有时，母亲还会模仿童声，有模有样地唱儿歌。

儿歌，是儿童诗歌中的一种。它语句精练，结构简短，节奏分明，朗朗上口，深受孩子们喜爱。在我出生后，有些学识的母亲更加快乐，左一口“幺儿”、右一口“心肝”，喊得幸福满满。但我很调皮，哄睡成了母亲的难题。抱在母亲怀里，明明见我睡得很香，偏偏一放在床上或者摇篮车里，我就会立马醒过来。做妈妈的心疼，自然会把我重新抱起来。结果好不容易再次哄睡，放下去还会再哭。我就这样一直折腾下去，对母亲来说，无异于遭罪。于是，母亲想到了儿歌，哄我安然睡觉：“宝贝宝贝快快睡，闭上眼睛天黑黑。妈妈偎偎在身边，放心入梦无险危。梦里天空多安静，月亮姐姐灯儿吹。云朵一堆又一堆，星星也把瞌睡睡。”说怪也不怪，在母亲“催眠曲”的安慰下，我很舒服地睡了过去，并且一觉睡到天亮。慢慢地，我就学会了独自睡觉。

家庭教育是影响孩子发展因素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父母的教育理念，对孩子未来的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为激发我读书学习的兴趣，母亲为我编创了这首儿歌：“懒汉懒，懒汉慢，好吃懒做讨人嫌。这家不喜欢，那家也觉烦，骨瘦如柴把脚绊。”儿歌通过对懒汉形象的描述，给我灌输了勤奋上进的思想，切莫做一个只吃不做的懒惰之人。

儿歌还有一个重要作用，教导孩子的品行。母亲唱过的有：“狗不嫌家穷，儿不嫌母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为人父母很艰难。千般苦，万般苦，只为儿女少吃苦。”讲的是孝敬孝顺。“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头立正，肩摆平，身体直，胸前挺。大腿要放松，小腿竖直平。”讲的是行为举止。“走路乱走边边，掉下沟沟坎坎。爬树爬上巅巅，掉下摔成扁扁。”讲的是做事要小心谨慎。

母亲的儿歌，具有生活的韵味。“小儿小儿乖乖，我们去上街街。你走路，头莫歪，一步一步脚迈开。等妈卖了土鸡蛋，给你买包粑粑来。”描述的是我和母亲一起去赶场，我有些不听话，在前面走路东一摇西一晃的。母亲以“诓”买好吃的粑粑为诱惑，教我走路就要有走路的样子。

“您养我小，我陪您老。”母亲的儿歌，伴随了我的童年时光，伴随了我的岁月成长。如今，母亲变老了，作为儿女，我们要在心底里在行动上，尽量顺从和抚慰她可能像小孩子的脾气，多关心、陪伴和体贴她。

（作者系万州区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责 编  钟   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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