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张涌：素心清雅的文心

素心清雅的文心

文/张涌

云岭轻岚、平湖微风、月下初荷，我不知道这些文辞是该用来形容温文尔雅的画坛女史姚文心，还是比拟她笔下的雏禽蔬果、墨荷幽兰？可以肯定的是，文心是真正名如其人那种：文静平和，素心清雅。

我和文心是老朋友了。至今还记得几年前与她在彭水摩围山麓黄家坝写生的情景：四五个画友在农家院坝前铺开画纸，眼前玉米青葱，远处摩围高峙。山谷间回荡着布谷鸟的啼声，或远或近，或近或远。我和身旁懒洋洋的小狗一起享受懒洋洋的时光，与画友说笑。文心则静如处子，默默写生。

文心是一个典型的东方淑女，认真对事，真诚待人，然而并不刻板。对于画事，她常说：“好玩就行”。她所谓的玩，绝不是玩世不恭，是一种心灵的放飞，是一种对物役的挣脱，是艺术之于生活的若即若离，是由此而来的不似之似、意象造境，是孔夫子对读书人所要求的“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当然，这一切都是从她的画上读出来的。文心的画静而不躁。每读一次文心的画，就是一次诗和远方的栖息，放松、闲适，如沐清风，如品佳茗。文心的画，笔墨冲淡、意蕴简淡。往往信笔挥洒，寥寥数笔、一气呵成、生动自然。她在劲健笔法中追求含蓄，在墨色酣畅中呈现宁静。她的画冲淡却并不单薄，寓巧于拙，似薄实厚。读她的画，不由想起明末清初傅山在《训子帖》中说的话：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直率毋安排。即便有“巧”，也是巧拙相生，恬淡自然。

文心的画，不只是笔墨简淡，内容也简括、简约，删繁就简。画面多一、二小鸟，一剪花果。疏简空灵，却能简繁互启，于极简处见极繁之意。看似简括却蕴含着深远的意境，传递出生动传神、清逸有致的美感。正所谓“画者能夺其神韵，才是真画”。

画者，化也，化机也。对于文心，便是一幅花鸟，一片化机。一花一草都是她抒发胸中逸气的载体，一鱼一鸟都是她心中的明镜台。

文心斋号名为苔花馆，应该是出自清代诗人袁枚咏颂苔花的诗句：“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自喻苔花，正与其心性互为印证。虽然低调，但绝不卑微，别有一种宁静自在，淡然坦然，从容潇洒。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苔花又将绽放：“拈花一笑——姚文心写意花鸟画作品展”就在美好的初夏开幕。孟夏草长，花开五月，正宜其时。万物竞茂，苔花漫放，于斯为盛。

（作者系重庆市美术家协会副秘书长）

责 编  钟   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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