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容易见时难 文/王雨 一 黄昏时分。秋阳坚持不往山后隐去,抛洒来七彩的光焰。“太空火锅城”总店的屋顶响起悠扬、缠绵、怀旧、梦呓般的小号声,号声在重庆人称之为大河的长江、小河的嘉陵江上跌宕起伏。“渝山嵯峨,襟环二水,长河千帆竞,群山万古雄。”花甲之年的俞生鼓腮吹奏,吹奏出他对故土的念想。 三十一年了,他从阿根廷回到了故土,号声带他回到当年创办这火锅城的青春年华,回到当年那叫苦连天的万般艰辛。陪伴他回国的夫人薛米丽伴在他身边,当年他苦苦追求的这位火锅城的公关经理美女夫人也上了年纪,但还是风韵犹存。“太空火锅城”总店挺立在南山腰的高处,俯视侧视依山而建的密布的各色各样的大小火锅店,悠悠号声在其间飘荡。俞生觉得,这号声会飘荡去众多的高楼大厦、纵横的立交桥、网红打卡地洪崖洞和十八梯的。岁月把人变老,岁月把城变新。 “俞生,回国后,你还是头一次又吹小号呢,底气也还将就。”薛米丽说。 “不是还将就,是还可以。呃,米丽,你说,他们能听见不?”俞生问。 “听见了,听见了!”一位古稀老者走来,“俞老板,薛经理,你们还认得我不?” 俞生看他,认不出来。 薛米丽眼尖,拍手喊叫:“哇!医院外科主任冯斌教授啊,给我们火锅城的人看过病开过刀的!” 俞生哈哈笑,拍打搂抱冯斌:“冯大教授好,教授的头发全都白了!” 冯斌点头:“俞老板,你可是一头黑发。” 俞生取下假发:“岁月是把杀猪刀,我的头发也全白了!”戴上假发,“冯教授是来吃火锅?” 冯斌点头:“我女儿喊我来的,听见小号声,就上屋顶来看看,不想是多年不见的你们,呵呵!” 俞生高兴:“是有好多年没有见了,啊,你女儿,是你跟方梅的女儿吧?” 冯斌说:“是的,当年我跟方梅到你们开张不久的‘太空火锅城’吃火锅,我女儿那时候才十岁,方梅没有带她来。” 薛米丽遗憾:“你跟方梅也是,女儿都有了,还离婚,不吵不闹轻丝雅静就离了。我晓得,你那个女研究生乔丹暗恋你,可人家还是分别给你和方梅打了电话,喊你两个来吃火锅,是想让你们重归于好。” 俞生说:“结果呢,你们火锅吃了,我给你们的大补酒喝了,依旧还是各奔东西了。” 冯斌摇首:“往事不提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也是对不起方梅了……” 往事历历在目,冯斌跟方梅在当年那“太空火锅城”一别之后,至今没有再见面。四十出头的女儿冯静昨天又来找他,说她和妈妈回国后。妈妈就去了彭水老家看望外公外婆,一住半年多,说妈妈回重庆来了。世事难料,修旧还旧的十八梯开街后,好热闹,不想,方梅母女住的是十八梯开发商所建楼房的第三栋,他住的是第二栋。 女儿跟他说,妈妈带她去了新加坡她二爸那里,二爸的公司开得大,妈妈去帮忙管账,二爸供她上大学、读研究生。商场如战场,二爸的公司被竞争对手打垮了,二爸就开了家“重庆小面馆”,妈妈跑堂,日子勉强过。她只好勤工俭学,吃尽人间苦,终于获得了经济学硕士,报名竞争去了打垮她二爸的那家公司工作,倒不是去报仇,人家也是正常竞争获胜的。 他听得眼热:“女儿,都是爸爸不好,不该跟你妈妈离婚。” 女儿宽慰道:“爸爸,没得事的,妈妈说了,婚姻的事情说不清楚的,气一上来就离了,天下没有后悔药。” “你妈咋不来?” “爸,是你该去看妈妈。” “嗯,倒还是。” 他立即跟女儿去找方梅,方梅不在家,女儿打电话问,妈妈说,一帮邻居相约去荣昌万灵古镇耍去了。女儿就约了今晚到“太空火锅城总店”吃火锅,他明白,女儿是让他和方梅故地重逢。 “女儿认你就好,只遗憾一别三十多年,好难得的重逢!”薛米丽说。 “骨肉亲嘛。”俞生说,“冯教授退休了吧?” “退了,医院返聘。”冯斌说。 “一把刀嘛,就该返聘。”薛米丽说,“我们冯教授可是无价宝!” 冯斌笑:“将就,将就。啊,我来这总店时,看见门口停有奔驰、宝马和特斯拉电动汽车,还有辆好漂亮的摩托车,打问那个叫俞尾靓妹服务员,她说是火锅城老板们的车。” 薛米丽笑:“冯教授,俞尾是我们的幺女儿,在阿根廷生的,大学毕业后非要回国,还跑到这火锅城来当服务员。” “有个性,自力更生。”冯斌说,“当年的‘太空火锅城’只有一辆摩托车,是调味师野狼骑的‘野狼-125 型’摩托车,虎视眈眈立在门口。” “野狼现今是这里的老板之一了。”俞生说,“那个白胖的大堂经理卫鸣、雅座领班冷美人古小琴和乡下来城里打工的大堂领班素芳,他们搞革新,一干员工完成了一次破天荒的管理层收购,可以说,人人都是老板,素芳当了董事长。” “啊,好,股份制,要得。”冯斌点头,想到当年他的女研究生乔丹打电话喊他到‘太空火锅城’吃火锅,说是务必按时到,他到时,看见野狼正亲吻大堂领班素芳,他没有惊动他们,后来,还为野狼切除了他那根快穿孔了的塞满火锅残食的阑尾。 说曹操曹操到,富态的野狼抬步走来,见到冯教授好高兴,说是一定要请冯教授一家人喝茅台酒。 二 “太空火锅城”总店的“两江”包房气派,原老板俞生、薛米丽,现老板野狼陪吃。野狼拿了两瓶茅台酒来,董事长素芳亲自上菜,都说是难得相聚。冯静要爸爸坐首席,妈妈坐他左边,她坐他右边。俞生说,冯静乖巧,安排得周到,说这餐酒席他和老婆薛米丽请客。冯静就变脸色,不行,你们这些老朋友都是客人,酒席钱我出。俞生欲言,薛米丽乜他,别个家人重逢,你莫要添乱。俞生就不说话了。 冯斌左边的席位空着,方梅还没到。 方梅早已到了,在总店的小花园里踯躅,她在十八梯的人流里看见冯斌牵了个小男孩游玩。三十多年了,她还是认出了他,他头发白了,那高鼻梁、眯缝眼、厚嘴唇,还是把她带入了同眠共枕的当年,他牵的那小男孩是他的孙娃或是外孙娃了。那年那日,冯斌的女研究生乔丹约她到“太空火锅城”吃火锅,其实是希望他跟冯斌重归于好,自己是误解乔丹了? 咳,覆水难收,她二弟来信要她母女去新加坡,机票都订好了,吃顿火锅,就算是夫妻一场的分别。 她看出冯斌想跟她和好,就大口喝酒,一醉方休,痛痛快快离别。到了新加坡,开先还好,二弟的公司垮了后,她只好到二弟开的“重庆小面馆”跑堂,得要把女儿供养成才,跟面馆的厨师结了婚,生了两个儿子,女儿冯静不错,学业、事业有成,算是不顺意之顺意了。后来二婚的男人染病走了,她悲痛欲绝,留下两个儿子在她二弟的面馆里跑堂,自己跟了一心要回国创业的女儿回来。女儿说,如今国内的旅游业兴盛,以她的名字开了“方梅旅游公司”,生意可以。女儿孝顺,也是学非所用。女儿说,如今学非所用的人多。女儿说去看了爸爸,说爸爸的老伴已病故,爸爸的两个女儿都工作了,一个在公共汽车上卖票,一个在菜市场卖菜,都成家了,有两个外孙儿。 她从万灵镇游玩回家,夜里,女儿挤到她床上睡:“妈,你和爸爸都单身了,重归于好吧,我就不是单亲了。” 她掐女儿:“疯女子,说傻话,妈都啥年岁了!” “啥年岁,按照现今的说法,六十至八十岁算是中年,你跟爸爸都是中年人……” 她心潮起伏,覆水能收么?看女儿期盼的双眼,也是难为女儿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单身,不惑之年的人了,说是一个人过安逸。女儿表面乐呵,却是心有创伤的。女儿十岁时,她就跟冯斌分手了,女儿一直没有爸爸,那个厨师爸爸是后爸爸,也走了。她回国后想过去找冯斌,他是大教授,是可以帮助女儿安排工作的,又没有,毕竟是自己赌气一走了之的。 女儿去找了她爸爸,女儿开旅游公司她爸爸出了钱,还帮忙拉了关系。 小花园里的桂花、菊花、木槿花、百合花开了,好香。她跟女儿逛过花市,卖花人说,你们买盆栽花还是束花?女儿说,不买栽盆花。卖花人说,你们如是看望病人就别买盆栽花,以免病人误会为久病成根。她笑,你还会说。卖花人说,看望病人宜送兰花、水仙、马蹄莲,有利于病人怡情养性;拜访德高望重的老者宜送兰花,兰花品质高洁,是“花中君子”;新店开张公司开业宜送月季、红黄菊,花期长花朵繁茂,寓意“兴旺发达,财源茂盛”。她和女儿认真听。卖花人说,祝贺新婚宜用郁金香、香雪兰、非洲菊、天堂鸟,如是给新娘子的捧花可以加几枝满天星,显得华丽脱俗。看望亲朋宜送吉祥草,象征“幸福吉祥”。朋友远行宜送剑兰、红掌,寓意一路顺风,前程似锦。恋爱中的男女一般送百合,雅洁、芳香、瑰丽,是爱情的象征。她就想摘一朵百合花,没摘,是人家火锅城的花呢。 三 等方梅时,野狼快步出了“两江”包房,六十岁的人了还风风火火,他走到总店门口,发动了他心爱的“嘉爵CNR800”摩托车。 素芳跟来:“野狼,你个挨千刀的,越老越狂,又要去和那帮年轻崽儿飙车,把儿子也带坏了,跟你一样爱飙车!” 野狼熄了摩托车的火,扬动手里的“华为Mate6”手机:“夫人,你错怪我了,刚接到儿子的电话,说又有家火锅店要加盟我们火锅城。” “真的?” “真的。我们儿子勤快,骑摩托车四处为我们火锅城找合作伙伴。” “我晓得,就是担心儿子的安全。” “放心,有我。” 野狼晓得,老婆素芳担任这火锅城的董事长也难,现今的竞争激烈,不能坐吃老本,得要求新求异求发展。现在的素芳可不是当年的大堂领班了,眼界、心胸都宽阔。她说,竞争并非不好,说解放碑商圈那八一路吧,早先就一两家餐馆,每天爆满也不过几十个百把个食客,后来吧,餐馆越来越多,遍布一条街了,食客上千上万,带来众多的游客,所以得名“好吃街”。大家都发财,客观上促进了主城餐饮业、旅游业的发展。她还做过调研,重庆现今有两万两千多家火锅店,全国第一,终端消费六百亿。野狼绝对佩服老婆素芳。 “你,就你我不放心!”素芳给儿子打电话,如此这般指点,关了手机,“我跟儿子说好了,他晓得啷个做,你不用去了。” “我还是能办事情的。” “你现在的事情是陪冯教授吃饭,人家帮你切过阑尾。” “倒是。嗯,你说方梅会不会来?” “应该会来,她女儿喊的噻,刚才,她女儿冯静悄悄跟我说,她爸妈现今都是单身,她希望爸妈重归于好。” “啊,这可是好事情,大好的事情!我们帮忙撮合。” “你个戳锅漏,少说不挨边的话,多敬酒,酒添热闹,也许能成。” “要得,遵命……” 一位五十来岁的高雅女士走来,看穿工作服的素芳:“打扰一下,请问,‘两江’包房在几楼?” 素芳客气说:“在三楼,我领你去。” 野狼看着女士:“啊,你是乔丹,当年冯斌教授的研究生!”他对漂亮女人总是关注。 “是,我是乔丹。”乔丹看野狼,“您是……” “我是野狼啊,当年的调味师,她是我老婆素芳,当年的大堂领班。” 乔丹看他俩:“啊,认出来了,老熟人呢!” 乔丹硕士毕业后,去了法国留学,攻读了博士,在国外很难当上临床医师,她做的基础研究。她去年回国后,在重庆万州的三峡医药高等专科学校基础部任教。出国也是艰辛,她父母都是农民,四处借钱供她出国。 去法国后,她一边学习法语、做课题,一边勤工俭学,去餐馆端盘子、洗餐具,为华人子女教中文,还当过保姆。她是陪同来访的法国导师旅游时见到“方梅旅游公司”的老板、导师冯斌的女儿冯静的,两人好高兴,以姐妹相称。今天上午,她接到冯静电话,乔丹姐,今晚来“太空火锅成总店”吃火锅,我爸妈都要来!高速公路,来重庆快,她就乘客车来了。 导师冯斌来过她工作的学校讲学,她陪同导师转游万州,请导师吃万州的美食“程氏怪味鸭”、“鸽子沟臭豆腐”、“忘了名字的麻辣烫”。 “‘忘了名字的麻辣烫’?”导师不解。 她嘻嘻笑:“确实是忘了名字,一大锅串,自选加汤,吃的就是小时候的味道……” 素芳、野狼领了乔丹往三楼走,周围的视野是开阔的,在这南山腰上,“太空火锅城总店”不过是林林总总五颜六色的火锅店、火锅馆中的一朵花,一朵奇葩。 “火锅城,火锅山呢!”乔丹边走边说。 “山城特色。”素芳说。 “山城一绝!”野狼说。 “咋会有那么多人来这里吃火锅?”乔丹说,看赶场一般来往的人们。 “这里的火锅味道好!”野狼说。 “味道好是其一,在这里吃火锅可以观江景,尤其夜景美妙,大江活像彩虹,山城活像一艘灯火辉煌的海上游轮!”素芳说,“坐在露天吃呢,可以观景,坐在包房里呢,大开窗的落地玻璃,又是一番景致,色香味足以……” 四 素芳、野狼领乔丹走进“两江”包房,屋里又添热闹,大家相互招呼、寒暄。素芳自然要向导师冯斌问好,冯静安排乔丹挨她坐,姐姐长姐姐短说不完的话。 乔丹来了,冯斌也是高兴,自己的这个学生还是有出息的,也有不安,方梅见了会咋想? 咳,当年乔丹为他跟方梅和好,分别打电话请他们吃火锅撮合的,方梅应该不会有啥想法,都这么多年了。 方梅咋还不来,不会是不来吧?不会,女儿说了,妈妈要来的。可别又有啥朋友叫了她去别处?即便有,她也会婉拒的,毕竟是女儿安排吃火锅。 他这么想时,方梅进来了,分别跟大家招呼,点头微笑。 她一头黑发,女儿叫她染发的,每月染一次,说妈妈要永葆青春。岁月是不留情的,她脸上跟自己一样,皱纹多多。 女儿安排妈妈坐他左边,他微微起身,朝方梅点首笑:“你,你来了。”方梅回他一笑。 “一笑泯恩仇。”俞生笑说,“冯静,今天是你请客,举杯啊,汤锅都开翻了,酒也都斟好了!” 冯静起身举杯:“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妈妈、爸爸来了,叔叔、嬢嬢们来了,乔丹姐也来了,冯静我敬大家一杯。”仰头干杯。 大家都喝酒。 “烫毛肚、黄喉、鸭肠,吃,整起!”野狼喊叫,“喝酒,喝酒,喝茅台美酒!” 坐在他身边的素芳低声说:“莫说不挨边的话哈。” 野狼点头。 方梅抿口酒,盯女儿身边的乔丹,心想她咋来了?是冯斌喊她来的? 女儿捞了血旺给她:“妈,你最喜欢吃的。”看她笑,“妈,乔丹姐是我喊来的。”女儿说的话方梅信,她盯女儿,“乔丹姐,乔丹姐,喊得好亲切。”“是亲切耶,就是乔丹姐嘛,人家还帮我们公司揽过旅游生意的。” 乔丹过来向方梅敬酒:“师母,您还是显得那么年轻。” 这话方梅爱听,人老了,时常怀念青春,希望青春常在,她举喝酒:“乔丹,你有小孩了吧?” “有了,在肚子里,刚怀上。” “第二胎?” “第一胎。” “你这是高龄怀孕啊。” “是,我结婚晚。” “你爱人呢,咋没一起来?” “他是来福士一个部门的经理,有接待任务,来不了。” “啊,下次带来见见。” “好的,一定,师母。” 冯静向乔丹敬酒:“乔丹姐,知道你海量,来,喝酒……” 野狼给方梅敬酒:“方梅老师,刚才听见你跟乔丹说到朝天门的来福士,那可是我们‘太空火锅城’的原址所在地。” 方梅喝酒:“嗯,我记得。” 俞生端酒杯过来:“现在是‘扬帆远航’的来福士了,阔气。”向方梅敬酒。 方梅喝酒。 薛米丽也来给方梅敬酒:“方梅老师,我们现在的‘太空火锅城’也阔气,是重庆著名的火锅品牌,光主城区就有二十多家分店。” 方梅啧啧连声:“不得了,这么多啊!” 见方梅高兴,冯斌向方梅举杯:“方梅,喝一口。” 方梅跟他碰杯:“喝一杯。”干杯。 冯斌酒量不行,勉强干杯。 方梅面露酒色:“冯斌,我们都老了。”起身朝门外走。 冯斌不知所措,她还是转不过弯?是,老了,都老了。 冯静拉他起身:“爸,跟妈妈去呀!”拉他出门。 方梅在小花园看夜景。 冯静推爸爸到妈妈身边:“爸,妈,你们就没有话说?我教你们,说些早先的事情!”捂嘴笑,转身回包房去。 早先的事情,说啥?冯斌蹙眉想,看江,看城:“方梅,还记得我俩当年登涂山不?” “‘百折来峰顶,三巴此地尊,层城如在水,裂石即为门。涧以高逾疾,松因怪得存,瑞阶金翠色,人世已黄昏。’”方梅面江吟诗。 冯斌笑:“你记性好,得明代诗人曹学佺《登涂山绝顶》的诗。‘三巴’,是古时候的巴郡、巴东、巴西,现今的川东一片,诗人当时想到的 是‘三巴’,现在的重庆人,早已经走出‘三巴’了。” “冲出峡江方成龙噻……”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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