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刘德：一碗小面

一碗小面

文/刘德

小时候，我身子骨弱，经常生病。妈妈晚饭后只要是有时间的话，她都会陪我打一打乒乓球，锻炼一下身体，以此来提高我的免疫力。我打乒乓球的技术越来越好了，身体也渐渐地好了起来。妈妈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我喜欢上了打乒乓球这项运动，与妈妈打乒乓球，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一场球下来，浑身上下衣服都湿透了，而且肚子也很饿。于是妈妈就会带我拿着一个大的搪瓷缸到镇上一家饭馆去打一碗小面，然后再端回家，娘儿俩一块儿来吃。

镇上那家饭馆师傅做菜、下面的技术都很好，口碑也好，因此前去就餐的人络绎不绝。我们打完乒乓球一般是晚上七八点钟，那个时候就餐的高峰已经过去。每次我们只打二两小面。那时候面分为两种，一种是小面，另外一种是臊子面。小面是五分钱一碗，而臊子面则是八分钱一碗。

每次去打面，我都会仔细观察煮面师傅打作料和挑面的动作。打作料的时候，师傅会先用一个很小的铁勺子，把醋、酱油、辣椒油、花椒油、麻油、花生米、榨菜等作料放进我们大搪瓷缸里。煮面的时候，师傅会先问我们喜欢吃稍微硬一点的面或是稍微软一点的面，然后他会在放面的案桌上抓起二两小面，动作娴熟地扔进已经沸腾了的锅里面。然后用一根挑面的长竹筷子把面挑上来，观察它的软硬程度。又从一个放菜的大铝盆里抓一把青菜叶子扔到锅里面把它烫熟。期间还会有甩勺、滴水、放面入碗这一系列动作。这一套连贯的动作在他的手上如行云流水一般麻利，直看得我眼花缭乱。那一瞬，我甚至有了一种想法，长大了以后也要像他一样当一名挑面师傅。

人的一生中会有太多的记忆，与妈妈一起打乒乓球、吃小面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作者单位：重庆市公安局九龙坡区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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