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乡愁 文/龙飞飞 晚饭后,和家人一起沿着往常熟悉的行走路线完成夏天傍晚的必修课——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在走进学校南校区的时候,伴随着晚风,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柴火炊烟的味道。我忍不住用力吸了吸鼻子。嗯,真的是柴火炊烟的味道。于是乎,我好奇地四处望了望,想要看看是从哪户人家飘出来的。可在这钢筋混凝土的无情围墙之下,除了这鼻子收到的反馈,视野里并没有看见我期望中的炊烟。我抬起头又朝山的方向看了又看,除了山顶与天交接之处缠绵的云层以外,真的丝毫不见炊烟的踪迹。可炊烟的味道,依然飘浮在空气里。 好吧,闻得着,看不见,这神奇的炊烟莫不是老家飘来的味道。是那边知道我最近犯起了思乡症特意送来的么?我承认,这一股隐匿的味道揪出了我抑制不住的乡愁。 在记忆中,家乡的夏日温度与太阳的升起降落近乎是同步的,太阳隐去后,各种叶片和泥土释放出的清凉,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让暑气迅速遁逃。在晴好的落日余晖里,劳作归家的人们各自点燃灶膛开始犒劳早已饥肠辘辘的肚皮。家家户户的烟囱断断续续开始冒出不同规格的炊烟。烧煤的,先喷出一小会儿的烟尘,然后慢慢的变成丝丝袅袅的淡白色青烟;烧木柴的,白烟之后就只剩下若隐若现的烟影;烧稻草这类秸秆的,开始的一番浓烟往往夹杂着飘飞的柴沫,之后伴随添柴不时的冒着浓烟。对小孩子而言,无论是浓烟还是袅袅升起的炊烟,那都是该收起当日玩兴的信号,是该去田头驱赶贪耍的鸭子的信号,是该回家的信号。 每当这个时候,飘扬的袅袅青烟,是很容易激起我的臆想。收起玩兴回家的时候,多盼望跨进家门的那一刻,就能看见桌子上香喷喷的饭菜在等待自己去狼吞虎咽;在田坎上捡泥巴驱赶鸭子的时候,恨不能送一只上西天,好给晚上的饭菜添上一碗油荤。但时常的遭遇是,玩到炊烟升起时回家必定会收到老母亲的一顿贪玩的责骂;赶鸭子的结局,常常以收到山蚊子送的大红包收场。如若这日傍晚我家的炊烟是我升起的,那饭菜上桌后的我,多半都是带着锅灰的烟熏妆举起了吃饭的筷子,但这一餐粗茶淡饭却是格外的鲜香。 回忆的思绪还没飘回来,却被小儿子给打断了。他用手轻轻抱着我拍了拍我的肚子,调皮地说:“妈妈你今天又贪吃长胖了。”我故作生气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天天盯着我的体重,要多学学我的勤奋与努力。”是啊,伴随着岁月的流逝,小时候敞开肚皮喝稀饭的场景很难再现了,而今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就连闻一闻那熟悉的炊烟,都能让人无限地怀念过去。我终究是步入了人生的中年。 (作者单位:西南大学)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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