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张华：朝天门之秋

朝天门之秋

文/张华

郁达夫先生在《故都的秋》里说：“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重庆酷热后的周日，我去朝天门，看秋天的朝天门到底咋样？

我的脚步，缓慢走在朝天门靠嘉陵江一侧人行道上，仰望天空，云厚厚的，天灰蒙蒙，像铅一样沉重，要落雨？金色的太阳，就在我左手边上空，云层遮盖，只露出皮球那么大、圆圆的脸，偷窥马上就要上灯的朝天门。

17点20分，太阳终于被云层遮住，圆圆的脸彻底消失，仅在云层的缝隙，露出霞光。江风习习，温润惬意。

我迎着江风缓慢前行，风的阻力蛮大，走在路上有点吃力。我不去嘉陵江边，就感受不到这风，像母亲的手，轻抚脸庞，温润柔和。

傍晚，我看到背着渔具的男子，来到嘉陵江边，夜钓。之前，就有好几个钓鱼人，坐在礁石上，长长鱼竿伸进江，钓秋江之鱼。他们要把这日子，过得像诗一样静美。

我的视线再往远看，靠近江北的江边，一男一女站在红色和蓝色皮划艇上，两艘皮划艇一前一后，互相追逐，向着嘉陵江与长江交汇处划去。他们悠然自得，划桨姿势娴熟。

皮划艇刚过，又见六七艘摩托艇，在江中飞驰，艇舷两边，翻卷起白色波涛，波涛荡漾着，向江边奔去，一浪又一浪。都市人生活的一种方式，浪漫富有激情。

入夜的朝天门，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长江边江面，灯影这里一处那里一处，若隐若现。灯光与灯影是舞者，踩着轻快美妙有节奏的曲子，在荡漾的水中，欢快地跳着。灯的影子与水的涟漪，紧紧相拥，在水面上起起伏伏，难舍难分。

朝天门长江对岸，是南岸。抗战时期夏秋之交，著名散文家朱自清先生，曾来过重庆。他在朝天门对面的南岸山上，在朋友家中小住数日。他朋友的屋外，有个小廊子，清晨，朱先生站在廊子里，极目远眺，朝天门前面的两江交汇处，以及朝天门附近低矮房屋的影子，在清晨的雾中，若隐若现。雾渐渐消失，轮廓渐渐显示出来，吊脚楼挺立在晨曦中。

从朝天门沙嘴处一直看过去，重庆这座城在朱先生眼里，南北方向很狭窄，东西走向很长，像一把折扇，展开看，扇面淡墨轻描是一幅山水画。扇面着了些颜色，也只是淡淡儿的，阴天晴天差不了多少，还是山朦胧，水朦胧的样儿。

朱老先生见到的朝天门，与现在的朝天门不可同日而语。斗转星移，如今的朝天门硕果累累。

（作者单位：重庆市公安局沙坪坝区分局）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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