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踏青文/万霞 早春二月,我们陪父母来到刚晋升为3A级景区的王家坝村。春日午后,阳光灿烂,我们顺着蜿蜒的水泥便道走走停停,先生爬到山顶的森林里去拣松毛菌。群山环抱之中的小山村,整洁漂亮的民居和满山坡的植被而显得美丽。 跨过一条排水沟,一块块干田里草色青青,像铺着毛茸茸的绿草地毯。父亲一如既往地履行着“观察员”“巡逻员”的职责,打着空手走在前面,母亲用拐杖指着一种小草,说那就是清明草。 “摘点,回去做清明粑。”我一脚踏进田里,青草气息已充满鼻腔。我和母亲把水果及零食袋交给父亲,开始采摘起来。照着母亲教认的,我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卡在清明草稚嫩的顶部,轻轻一掐,拿在手上细细端详。初看这微不足道的清明草,叶子呈草绿色,形如菊叶,嫩芽初冒,绿意盎然,头顶着絮状的小黄花,悄然诉说着生命的律动;再细看这小小的清明草,茎上长满了白色的绵毛,特别可爱,伸手一摸软绵绵的,有点像摸绸缎的感觉;凑近鼻端闻闻,有一丝丝草叶的清香味,觉得很好闻。 在春天的田野里,80岁的母亲仿佛年轻了许多。她把拐杖放在地头,躬下不再灵活的身子,俩娘一边采,一边聊着家长里短,不一会儿,我和母亲就摘了一小口袋。差不多了,我抬头一看,公路上已没了父亲的身影,应该是在上面的桃林边等着我们。我准备上公路去追赶父亲,母亲却说:“我们就从这条田埂小路上去吧,近得多。” “耶,您今天又雄起了嗦?这条路不好走哟。” 田埂上,娘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母亲在前用拐杖指指点点探路,遇到藤蔓,手上的拐杖瞬间化作利刀,挥刀刨开;我在后面双手紧紧抱住母亲臃肿的腰身,托住她肥胖的身体向上、向前。没走几步,踏上水泥便道,遇稍高处一丛茂盛的无名藤蔓,开着许多白色的小花,牵牵绊绊倾泻而下。可能被我们突然造访惊扰到了,花儿像雾像雨似飘飘扬扬地洒向我们,洒在母亲雪白的头发上,洒在她新置的红衣上,走在前面的母亲,笼罩在花雨中,就像一幅绝美的国画。我内心一颤,不敢开口,只把头轻轻抵在母亲背上,唯恐破坏了这份难得的温馨与和谐。 果然,父亲坐在尚未开花的桃林公路边等着我们呢。母亲径直走向父亲,坐下,接过父亲递过的水杯,无声的喝水、吃水果。他们俩就是这样相互陪伴,从青丝到暮雪…… 回家后,在母亲的指导下,我第一回学着做了清明粑。还别说,至今仍觉唇齿留香,难以忘怀。 (作者供职于万盛经开区财政局)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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