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视觉人类学的精神考古——观《大荒山记》有感文/刘波在幽深而逼仄的洞穴中,董亚林的《大荒山记》,让我们对这座“山”欲罢不能。 近日,我与一帮文友和摄友“探索”了重庆市摄影家协会副主席、自由摄影师董亚林的最新作品《大荒山记》。并与之进行一场“关于影像叙事化表达”的头脑风暴。 我印象中,董亚林的作品多以观念摄影见长,其对社会、对家园、对人性的一些思考,充满了浪漫思辨的色彩。之前TOP20·2021中国当代摄影新锐奖《迷城》,以及入围2024第13届三影堂摄影奖《大荒山记》,都有“董亚林式”的思维风格。 中国古典文学《桃花源记》,无疑给了他创作的灵感。《桃花源记》对现实的思索、对理想社会的追求和个人精神的突围,构成了这部经典名作的底色,也让我们感受到《大荒山记》的“桃源叙事”,以及自由、平等的理念与自然之美。 透过董亚林的引领阐述,我们层层深入。从“大荒山”的峭壁而入,找寻到悬崖之上的一处动物图腾。而后,壁立千仞、迷雾深锁,神秘、幽暗的场景画面,为我们呈现了他对山岳信仰的当代转化。 第二篇章“大荒村”,打头的一幅作品让参观者浮想联翩。高高的草坪(亦或是农作物)上,貌似稻草人坚守在孤寂的旷野中,“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我的理解,是否潜意识中表达了不知过往,不问去路的内心世界? 董亚林用化学名词“降解”,来诠释他对大荒村即将消失的迷惑。模糊的道路牌、不知性别的肖像、飘忽不定的白云,强化了“这是一个正处于降解的村庄,很多东西正在消失不见”的语境。 在我们看来,董亚林心中是有图腾意识的。佩羊角的舞者,在黯然的篝火前,与乡民做着道场。地火、土坟,看似荒诞不经的画面,似乎叙述了人与动物的灵性觉醒,揭示了作者心灵深处的哀伤。 观看这几幅作品时,董亚林呢喃自语。从他的神情中,他已置身“画”中,我们感受到艺术家为角色而痴迷。看来,《大荒山记》对他来说,不是简单的摄影作品,而是镌刻在他身体里的纹印。 至于“无底洞”,我揣测:法国哲学家帕斯卡认为人类在无限宇宙面前显得渺小,宇宙的无限性让人感到“无底”;在神秘主义中,“无底”也常象征不可知性。因此,作者说“传说可以通往远古世界,但洞穴封闭了,再也找不到入口”,留给我们无尽的思考。 董亚林介绍《大荒山记》的定位,是一部虚构的影像小说。采用了仿《桃花源记》但又是反《桃花源记》的手法,创作出一部未能完成的摄影故事书。它看似结束了,但也没有结束,也许不可能结束,因为生命在延续,故事就不会结束……我想,在他或者我们所有人的心中,“大荒山”随处可见,他是我们的精神乌托邦;“大荒山”又隐匿尘埃,倏忽去来,不得所以。 董亚林的策划思维、叙事逻辑与文学表达的能力,也成就了《大荒山记》。我们的疑问,读一读他的文字,充满文学与哲学的意蕴,也就知道了答案。 《大荒山记》充满了浪漫主义的超脱性与观念艺术的批判性。诚如董亚林在《大荒山记及其降解的村庄》一文中讲述了他的创作故事,故事是虚构还是写实,其实我们不必当真,他说:“经此一难,我对大荒山心有余悸,遂决定不再前往……”著名策展人、摄影师王远凌在后记中,对《大荒山记》提出两个解读的方向——“时代命题的反思与影像的虚构书写”。董亚林的《大荒山记》和王远凌提出的反思,都切中当下摄影界的某种浮躁。 (作者系重庆摄影家协会高级会员)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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