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文/杨小霜家里的阳台不大,连接着客厅。阳台上方是家里的晾衣区,右面放着许多空着的花盆、孩子的车子和宠物鱼。真正属于我的只有左边的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张小桌和一把木制的琴。 我很喜欢坐在阳台上,写作、看书、弹琴,没事的时候,也会在阳台上傻坐着。坐在阳台上我从来不关窗,一旦关上窗,窗户上的玻璃就成了一面镜子,我跟客厅都住在里面去了;开着窗户就不一样了,油菜花和李花竞相绽放的时节,碰上有风的时候,就能闻到香味,一些泥土和青草的味道也会窜进我的鼻孔。在这样的时光里,我开始冥想,同时也会将目光朝着远处延伸,再延伸。 夜色会把许多事物掩盖,同时也会暴露出许多秘密,白天望不见的人家,都会在夜间显现。从阳台上望去是星星点点的灯火,那些村庄便显现了出来。阳台的后边有一方池塘,池塘中住着许多青蛙,我在白天从未见过它们。人们总说青蛙、蛇等冬眠动物要惊蛰之后才会醒,我觉得不全是这样的。我一连观察了好几年,池塘中的青蛙在惊蛰之前醒过来的,不在少数,甚至有一年刚过春节,便在夜色中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蛙鸣。 阳台上的几条金鱼是孩子的宠物,但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遗忘它们的,只有少数时候会想起给它们换水、喂食。这些金鱼大部分时间都是静止的,当有人靠近金鱼时,它们便会出奇地激动,争先恐后地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游着,有时还会溅起小水花。直到撒上鱼食后,它们才会精准地游向那些食物,吃饱后便静止在水中一动不动。 阳台的最边上是一些空着的花盆,大大小小有好多个。我喜欢种花,但我种不好花,因此才空出这许多的花盆。再后来,我开始种菜,只可惜我的阳台上没有收获任何一种蔬菜。阳台上那些空空的花盆里藏着一个个被我残害的“生命”。 家里买的红薯被我放在厨房的角落中,一些已经长出了淡紫色的小藤蔓,虽然还未长出叶子,就被我迫不及待地埋进了空着的花盆里。每天给它浇水,擦拭叶片上的灰尘,遇上高温天气便会将它搬进卧室吹空调。它长得特别茂盛,不管是藤蔓还是叶片,都让我觉得能在冬天收获一盆大大的红薯,我已经开始学习如何做拔丝地瓜了。只不过结果让人意外,我花光了两个季节的力气带给我的是一盆绿油油的红薯藤蔓。 自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在阳台上种菜和种花了,一时间阳台就空旷了不少。去年国庆节,母亲从家里背了许多洋芋,被我顺手放在厨房的柜子里就忘记了,等我想起是,那些土豆都长出了大小不一的芽,扔了又有些不舍,于是我再次盯上了阳台上的花盆,将洋芋用刀切成小坨就种进大花盆中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些洋芋都没有动静,就在我以为这些洋芋都腐烂在花盆中时,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看到从花盆中冒出来的新芽。我并没有对这个花盆中的果实抱有期待,我仅仅是把它们幻化成故乡的山野。 紧挨着书桌的是一把琴,这把琴是泡桐木做成的,用琴架竖放着,琴尾挨着我的小书桌,而琴弦长出了黑色的铁锈,只有我知道这些铁锈是如何得来的。我并未觉得这生锈的琴弦会影响我的弹奏,因此也没有将它们换掉。但我发觉温度会对琴的音准产生影响,冬季时调琴弦的时候要松,夏秋季则要紧,搞反了琴弦一定会断,断掉的琴弦一定会将手背扎出长长的口子。 若是久了不整理收拾,阳台便会十分地乱,这种乱跟一个人的思绪一样,因此一有空闲我便会将阳台收拾得干净整洁。而正是阳台上的那些家什,将我琐碎的生活贯连了起来。 (作者单位:江津区第二人民医院) 编 辑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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