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光文/吴天胜 很久以前,文友们就说,梁平的红岩洞寺能见到不一样的光。 他们所说的光,是指那里可拍到绚丽的风景照,尤其是霞光下的丰收景,张张堪称大片。 按照“无限风光在险处”的逻辑,这样的风光,须得经历一番攀爬,方能见到。 当文友们沿着蜿蜒的台阶,快要爬拢红岩洞寺时,一块巨石赫然矗立眼前。不知什么原因,巨石从中裂开,弧形的裂缝仅够侧身挤过。我站立的角度刚好,石缝形似月牙,一轮弯弯的月光,从对面映来。 在月光的引领下,我们踏进红岩洞寺。洞内佛像拙朴,香火寥寥,倒有几处石碑,记述着曾经的兴盛。 同行文友老朱,熟知当地风土人情。他指着碑文细细介绍:“红岩洞寺,建于清朝乾隆二年,属双桂堂的分支。双桂堂第十六代方丈妙谈就在这里出家。” 我不禁想起了妙谈的那段故事。在特殊年代,为了保护双桂堂,他找人用围席将佛像包裹,以白灰覆盖,然后在上面写满毛主席语录,佛像才得以保存。 “今月曾经照古人”。想来,这轮月光,是曾照见过妙谈的睿智与果敢的。 出得红岩洞寺,我们又兜兜转转爬上红岩寨。极目远眺,远方的黛山,近前的村庄、田野,勾勒出一幅灵动的水墨画。画中的斜线,像黄金分割的笔触,恰到好处地写意,仿若点睛之笔。 老朱说,点睛之笔是赫赫有名的“人造天河”——明达渡槽,由附近村庄的青壮劳力自发组成“水利建设兵团”,用青春和汗水浇筑而成。渡槽千余米长,共有246个“工”字墩支撑,最高处距地面23米。1977年9月,渡槽修好后,红光水库的水经此流出,到达当时的天台、明达、新华、礼让公社,灌溉了万亩良田。 抬眼细看,渡槽在绿野中泛出青灰色的微光。无人机自助补肥的银色雾霭在渡槽间流动,在田野上漫洒,水墨画更显宽广,一直延伸到红岩寨上。 寨上红泥松软,风调雨顺。这样的好地方,人和庄稼都喜爱。沿着寨上的沥青路随处走,入眼可见一片片三峡阳菊、芍药。 丘陵一座连一座,阳菊一畦挨一畦,芍药一坡撵一坡。油茶树这儿一行,那儿一排,既是间种,也成点缀。原来它们也不甘示弱,要在坡上找到自己的金窝窝。很快,大家又发现了好多白芷。它们正伸长脖子,张开手臂,把头上的花苞打开,像在招揽人们。 这里好多桑葚!是谁在惊呼。循声望去时,人和声音早已没入桑林。 漫山遍野的桑林枝叶交错,果实累累。熟透的桑葚闪着诱人的紫光,半熟的则染着淡淡的酒红色。已经有来不及采摘的桑葚掉落,红色的土地上被刻出斑斑点点的印迹;一摸酸津就涌入口腔,赶紧摘熟透的塞进嘴里。 随便摘,随便吃。可终归是眼大肚皮小,不到十步,指尖、唇上,甚至连衣襟上都沾满果浆。肚儿已是微圆,早已顾不上柴火鸡的香味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桑叶尖才是解腻的最佳配菜。 午后时分,大家歇于桑林下的帐篷之中。我翻看手机中的照片,红岩洞寺的月牙、明达渡槽的雄姿、桑葚的紫光……每一帧画面都定格了这片土地上的美好瞬间。 忽然,一则新闻视频弹了出来——水产养殖基地的黄金鳅,已成为网民新宠,正畅销国内。视频中,波光下的黄金鳅正在密封的氧气袋中欢快游弋。 瞬间,我明白了。这些光,与红岩洞寺的那轮月光并不一样。它是人们的智慧和汗水之光呢。 (作者系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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