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程崇梁：与国同庆的小橙橙

与国同庆的小橙橙

文/程崇梁

十年前的9月3日，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北京的晨雾，天安门广场上已经列好了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日大阅兵整齐而雄壮的方阵。钢铁洪流蓄势待发，等待着那个庄严的时刻。而在山城，一座妇产医院的产房里，一个小生命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这个特殊的日子——比预产期提前两天，吾家小孙女小橙橙用响亮的啼哭声向世界报到。

我清晰记得，她奶奶欣喜地第一次抱起小橙橙的情景。她有些皱巴的小脸，活像颗未熟的橙子，稀疏的胎发贴在额头上，却在睁开眼睛的瞬间，用那双澄澈的眸子直直望进了我心里。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在阅兵日出生的孩子，注定要与国家有着特殊的缘分。

小橙橙渐渐长大，她那双大眼睛总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做事情也总是要开动脑筋争取用心做得更好。记得她上幼儿园中班的那年国庆前夕，幼儿园组织以“童心向阳”为主题的亲子庆祝活动。因儿子他们上班，由我陪伴小橙橙参加。其中一项是老师教孩子们做灯笼。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专注地剪着红纸，扎着灯笼的骨架，小舌头时不时地伸出来，粘在嘴角，不一会灯笼就做好了。她又小心翼翼地剪了五颗五角星，不是很规整地贴在灯笼上。

“爷爷！”她仰着小脸对我说：“可以帮我在灯笼上写上生日快乐吗？”我说：“可以的。”后来，这个贴着五颗五角星，有着生日快乐字样的大红灯笼，成了教室里特别的装饰，小橙橙自然也很开心快乐。

上小学后，小橙橙戴上了红领巾。那红领巾在她颈间飘动，衬得她的小脸愈发白净。那是在她上二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与祖国一起成长”为主题的庆国庆文艺演出。因小橙橙从小喜欢音乐，一直在学拉小提琴，班主任就推荐并鼓励她代表班上去演奏《我和我的祖国》。演出当天，她身着白衬衣、红裙子，当琴声响起，演奏到最动人的那段旋律时，我看见她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台下的同学们、家长们都不由自主地投以鼓励的掌声。演奏结束时，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却绽放出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文静秀气的小橙橙还喜欢优秀的传统文化，一有时间就学写字画画。在练习毛笔字方面她很是喜欢圆匀透逸、飘逸灵动的曹全字体。去年是甲辰龙年，在临近春节前的一个双休日，我看见她坐在书桌前铺开红色的春联纸，调好笔墨，用曹全笔意一笔一画地写下了一副春联：“龙开新岁月，人遇好年华”，横批“祥龙献瑞”。我看了看，字虽显得稚嫩了一些，但却饱含着小橙橙内心的感受与美好的祝福。此时，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认真而又喜悦的小脸上投下温暖的光辉。这一瞬间我深深地感受到小橙橙的那个样子格外可爱，一股暖流油然而生。春节前夕，小橙橙的这第一副春联贴在了我们新家的门上，红艳艳的，辉映着早春的阳光，洋溢着龙年的喜庆。

9月3日清晨，整整十岁的小橙橙穿上整洁的校服，系好红领巾。她站在镜子前，仔细地将衣领抚平。

“爷爷！”她突然转身问我：“今天是不是和十年前一样，天安门广场上又有大阅兵？”我点点头，她若有所思地背起书包，脚步比平时更加轻快。

北京的天空湛蓝如洗，天安门广场上铁流滚滚，银鹰掠空，钢铁的洪流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光芒。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大阅兵如期举行。此刻，小橙橙的学校也正在举行庄严的升旗仪式。我站在学校围墙外，远远望见操场上升旗台前整齐的充满生机与活力的队伍。当国歌响起时，我看见小橙橙挺直了小小的身躯，右手高举过头顶，行着少先队礼。阳光穿过梧桐树叶的间隙，在她脸上投下温馨的光影。当国旗升到顶端，在晨风中猎猎飘扬时，我分明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泪光。

十年前，小橙橙在阅兵日的欢呼声中降生；十年后，小橙橙在国歌声中悄然成长。从做灯笼到写春联，从稚嫩的琴声到庄严的队礼，爱国这两个字，早已化作点点滴滴，融入她生命的每一个晨昏。

在回家的路上，小橙橙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红领巾在风中飘扬，像一面小小的旗帜。我突然明白，所谓家国情怀，原不必多么宏大，它就在这一盏灯笼、一副春联、一首乐曲、一次升旗之中，在一个孩子澄澈的眼睛里，静静生长。

       编 辑  杨雪

       美 编  钟柳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总值班  周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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