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声音 文/谭鑫 在我的记忆里,春节,是一年中唯一一个以声音贯穿始终的节日。 乡下腊月间,每当爆竹声一响,过年便奏响了序章。少年人的心情,喜形于色,每一段声音的到来,无形中便满足了我的一段盼望,爆竹连同着岁月,也一并迎来了一年中的高光时刻。无论是近在抬头的“震天响”,还是难以实测的“小声量”,或是可手中挥舞的“爆米花”……每一处绽放都如一阵鼓舞,总能振奋人心。 由此想去,仿佛年便是顺着这“噼里啪啦”的节奏声,从浮尘的岁月里焕然一新。 “爆竹声声除旧岁,锣鼓阵阵迎新年”,声音,想来也是年味的表现形式之一。 我记忆中所经历的故乡新年,声音的来源并不统一,鲜有锣鼓喧天渲染而出的浓烈氛围,只有断续密接的爆竹声更像定点闹钟。只有爆竹的轰鸣声响起时,那本该属于我记忆中的节日观感,才会在日历的更新中有所对应和演替。 我所向往的爆竹声的形式也复杂各异:有时候频繁出没于小孩儿手中的擦炮、摔炮,有时候也洞听于成年人手中的花炮、冲天炮,电闪雷鸣震天震地,但目光由引线所指,方向终归是朝着一片童心。 老家屋后有座庙,除夕夜里尤其热闹。吃罢年夜饭,周围村社甚至四面乡镇的人,都会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走街串巷、不分远近前来烧香、逛街。无论烧香还是祭祖,自然都是要全家总动员,所以家人们往往都是分工合作——我和老妈负责其他,放鞭炮这项重中之重,当然只能留给老爸。他通常都带着一身烟火气,肩上偶有被四周鞭炮溅起的纸屑,缓缓从攒动的人潮中脱颖而出,像个故事里总是虽迟但归的英雄。 我们汇合一处,无声地相视一笑。不时抬头,给夜空中渐次开落的烟花,画上一句惊叹的结尾:“哇!新年好啊!” 除了偶尔我们为更大的绽放而侧目,大多时候,我们都是自然地汇合在一处,然后在新年的声音里,往家的方向走去。 (作者系重庆市作协会员)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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