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六点水：“好吃狗”的囧事

“好吃狗”的囧事

文/六点水

我从小好吃。我家在綦河岸边的乡下，五六岁时就沿着綦河满坡跑，山花野果都爱往嘴里塞。记得有一次表叔捉了两条小鱼送我，我当即就塞进嘴里。哎，好苦呀，他们就给我取了一个诨号“鱼鳅猫”。但这诨号没传很远，倒是老爸老妈给我取的诨号“好吃狗”传得很远。

我7岁这年，在表叔家过年。中午他家堂屋桌上摆上许多好吃的东西，有猪头肉、鸡蛋等等。这是过年敬拜菩萨和祖宗的供品，趁表叔进内房时我就偷吃了三个鸡蛋。对此，全家人都骂我“要遭报应”，但我感觉我的成长还很顺利。只不过我这“好吃狗”的诨名儿全村都知道了。

25岁这年，我又做了一件被自己蠢哭了的傻事，现在想起来很有些啼笑皆非。这年，我已经在镇中学教书。我结婚两年的妻子在镇上一个商店工作。这年的7月，我们的孩子终于出生，我老爸老妈及妻子的老爸老妈高兴得不得了。但是，妻子生产一周，还没有奶水——新生的儿子天天都饿得呱呱叫，我们只得喂奶粉。老妈说：“婴儿还是喂人奶好，喂奶粉会上火。”单位工会干部对我说：“你去找外镇某场上的一个老中医，开两服中药吃了保证见效。”

我立即赶往这个叫广新的乡场上，找到这个姓幸的老中医。花了一个月工资开了两服全是藤藤草草、根根片片的中药。幸医生反复叮嘱：“要用公鸡、鲫鱼、甲鱼等来一起煨汤，让产妇喝。这些东西不能少，是‘药引子’……”

我回家后立即照办。第一次妻子吃了喝了有些效果，有了一些奶水，但不多。幸好我开的是两服药，两天后老妈如法炮制，但妻子喝了汤，对剩下的鸡肉鱼肉一点不吃。她说吃起来既苦又腻。

这天晚上，妻子奶水充足，家里的小宝贝也不哭了。我得到消息后非常高兴，急忙从学校赶回家，因为我赶路太急，饿了，一回家里，就将妻子不吃的鸡肉鱼肉全部吃尽。我还对妻子说：“你喝汤，我吃肉，营养在汤里，又不浪费。”

可是，到晚上出了问题，先是我的左右两边的胸部肿胀，冒出一些肿块似的。我初时不很在意，只轻轻地揉了几下，我想很快就会好的，可越揉越麻烦。第二天早上可不得了啦，左胸和右胸更胀。因为我胸前的“两座小山”太突出了，只好找出旧的黑色外衣穿上。但我始终感到胸部胀得厉害。我向校长请假，校长说：“这些天学校太忙了，你赶快回校。”我说：“我遇到难事了。”校长说：“你遇到什么事？说来听听。不就是你爱人生小孩子吗？”我说：“正是老婆生孩子、男人坐月子……”

我请了“霸王假”，等四天后我的胸脯恢复了原状才回到单位。那学期，单位扣了我50元的奖金。

老妈说：“真是好吃狗，改不了德行……活该！”

（作者系中国作协会员）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