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毛故居喝茶 文/赵瑜 城市节奏快,我经常在想,我大概是不适合喝茶的。上班一族,难得有喝茶的时间、喝茶的机会、喝茶的场所。喝什么?多是“快餐式”的。要么来一杯网红拿铁,要么点一杯奶茶外卖,它们的包装明艳动人,很适合大都市年轻活跃的格调。逛完一个商圈,难买到一杯沉静的、轻轻地浮着几片叶子的清茶。也有新装修的茶楼挑出幌子,我去过,却大失所望,全是一壶壶飘着柠檬和冰块的果茶。价格昂贵,口味却单纯得像汽水,一问,人家这里主要是用来棋牌娱乐的。而商务应酬场所,一杯普通的花茶至少30元,且口感晦涩。 这个周末,我居然找到好地方,和朋友去南山黄桷垭,悠闲地逛逛黄桷垭老街。这里是重庆中心城区历史最悠久的文化古街之一,历史最早可追溯到唐宋年间,曾是背夫马帮歇息之地、官府兵营驿站驻地。随着重庆开埠,人口汇聚、商贾云集,逐渐发展成为百姓安居乐业、店铺林立的繁华街市。云南钱王王炽、政界商界文化界名人李奎安、平民教育家晏阳初、著名现代作家三毛都曾在此居住。老重庆人记忆中的三毛旧居,是个破旧的院子,两边有低矮的木头房子,经历霜风露气,久远年代的脚印如梦一般遗留在青石板上。斑驳沧桑、破旧失修。如今修复后,三毛故居成了文学爱好者和书友们怀念三毛的小小寄托地。这里时常有文化活动,游客可以在这里听三毛的故事,追随她书中的旅程。再挑选一张喜爱的明信片,盖上一个有着三毛笑脸的邮戳,将一份思念寄出,穿越时空抚今追昔。 三毛故居幽静的门前,有一个可晒太阳的院子,黄葛树冠如巨伞,小猫慵懒地蜷着睡觉。这里没有噪人的音乐,也没有繁琐的小吃,木头的桌椅,供应红茶、花茶。我要了花茶,泡得淡淡的,却味道纯正,齿颊留香。我们猜想大概是用南山泉水泡的吧,那一朵朵憔悴的茉莉在水里一瓣瓣张开,水灵灵地鲜活过来,雪白可人。而周围,还有农夫叫卖清明菜、蒲公英、野葱头,绿茵茵的,鲜嫩嫩的;也有手艺人做的糯米粽子、糍粑块、老咸菜,是城里人稀罕的好东西。我们有点感动地品味着这一刻,听山风吹得山林簌簌作响,慢啜着清淡从容的怡人时光。 三毛有名言:“我爱哭的时候便哭,想笑的时候便笑,只要这一切出于自然。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真的,也许每个人的心灵在某些时刻都需要这种简单的放松。生活有时太像一根鞭子,策着我们马不停蹄,于纷繁复杂中沉沉浮浮。那么多铺天盖地的新名词,又那么匆忙地折旧。一切仿佛都太快了,如同高速列车。人们总说:我太忙,我太累,却没时间静心想一想“忙”和“累”究竟是为什么。 喝一口黄桷垭的茶,再读一本出生在黄桷垭老街的三毛的书。这位奇女子曾经用她的文字征服了世人,如今她虽已变成了一颗撒哈拉沙漠里的沙,但故居前的茶席,依然在讲述她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正如茶席的主理人谢璐,从崇拜三毛,到做成热爱的事业,她可以讲上三天三夜。“幽幽南山上,黄葛古道来。青青石板路,商贾马蹄响。绿绿树荫间,清风拂面爽。浓浓老街味,散发古色香。”黄葛古道的文脉,就这样滋养着一代一代的文学青年。 来三毛故居,找一个桌子,喝一杯清茶,慢茶慢品。茶不一定要上等,但心一定要静;谈资不一定要丰富,但朋友一定要知心。随意地聊聊,聊聊音乐,聊聊老友,聊聊曾经感动过的文学、旧日电影。如同缤纷的都市向往着清新的田野,看过串串耀眼的霓虹灯,胸中闪烁的依然是故乡小木屋里昏黄的烛光。摘掉面具,卸去油彩,生活的本质依然透明、朴实而美丽。 在山风里,重温那首儿歌:黄桷垭,黄桷垭,黄桷垭下有个家。生个儿子会打仗,生个女儿写文章…… (作者单位:南岸区文联)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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