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晨曲 文/秦爱华 天还未大亮,我正处在睡梦与醒来的边缘,随着母亲响亮的一喊,窗外也随之热闹起来。 首先热闹起来的是耳朵。蝉儿老调重弹,一首歌唱了千年,执着又乏味。歌声里有着人到中年的平淡与固执,却又带着无法忽略的忧伤和寂寞。 斑鸠最喜欢对山歌。“咕-咕咕!”对面山头的斑鸠亮了一嗓子,见没人理它,又继续重复着这支旋律,单调且毫无起伏。当你以为它黔驴技穷时,却突然吐出一串浑圆舒缓的“咕咕-咕咕”,低沉而绵软。这低语呢喃,这绵绵爱意,像清泉淌过我的心田。 随后出场的长尾巴帅鸟一定是来搞怪的,五音不全地丢下一长串“叽叽-叽叽-叽”嘶鸣,还不忘展开剪刀似的尾翼,杂技演员般跳跃在树枝间。 紧接着我的眼睛也热闹起来了。伴随着嘶鸣,十几只驾着薄薄羽翼的蜻蜓,如小型战机般冲过坝子里晒着的红辣椒,冲向地坝边一架茂密的葡萄藤。那阵形甚是好看,领头两只并驾齐驱,中间三五成行。打头几只轻轻点了点葡萄叶尖,旋即又弹飞起来,点水般停留在另一叶尖,余下的却马不停蹄奔赴对面的菜园。 空隙处,一只黑衣女神——蝴蝶正盛装候场。它屏息凝神地立在无花果树翻开的叶片上,音乐前奏刚过,便妖娆地扇动着翅膀,那婀娜的身姿、黑色的裙袂妩媚地摆动着。突然两只不知名的鸟儿窜出来抢镜头,倾情演绎着一场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当斑鸠激昂的曲调再度响起,它立刻又换了个豪迈的舞步,一头扎向柠檬树梢,奋力扇动着翅膀。 正在这时,母亲端着一簸箕辣椒出来,笑眯眯地说:“这段时间鸟雀还少了很多。如果你清明节回来看到的鸟更多。比如全身焦黄的黄斑斑鸟喊着‘拉和拉拉,下河去么?’;布谷扯着嗓子叫‘布谷布谷,快快播谷!’;还有一种叫不上名字的鸟,老喊着‘汤包大叔,汤包大叔……”尽管母亲从未读过书,却读懂了大自然这本无字之书,说起这些鸟儿昆虫如数家珍。它们就像她的孩子,飞在田野里,飞在山林间,却怎么也飞不出她的眼和心。 (作者单位:丰都县第一小学校) 责 编 钟 斌 主 编 陈广庆 策 划 胡万俊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 |
本站论坛的文章由网友自行贴上,文责自负,对于网友的帖文本站均未主动予以提供、组织或修改。
本站对网友所发布未经确证的商业宣传信息、广告信息、要约、要约邀请、承诺以及其他文字表述的真实性、准确性、合法性等不作任何担保和确认。
因此本站对于网友发布的信息内容不承担任何责任,网友间的任何交易行为与本站无涉。任何网络媒体或传统媒体如需刊用转帖转载,必须注明来源及其原创作者。特此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