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曾小燕：小徐老师

小徐老师

文/曾小燕

一年的驻村工作结束后，我回到原单位。有一天，跟同事小徐聊起驻村那些事，小徐说她大学毕业后也曾在村小工作过。“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去山区支教，去给大山里的孩子们上课，去看他们渴望知识的眼睛，去感受孩子们的天真烂漫和对老师最朴实的尊重。远离城市的喧嚣，每天吹着最香甜的山风，吃着最环保的小菜，带着一群孩子走在开满各色野花的山路上，人生幸福又满足。”小徐告诉我。

小徐的村小经历，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十二年前，小徐从重师毕业，考入垫江花寨村的村小。小徐从县城坐汽车、搭摩托，要花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学校。学校面积很小，操场就像一个农村院坝。第一天报到，小徐站在破旧的教室里环顾四周，看到几排跟房子一样破旧的桌椅，坑坑洼洼的地板，歪斜漏风的窗户，宽大掉漆的黑板，20个参差不齐的孩子。从城市到乡村，巨大的落差让小徐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但既然来了，那就要学会接受。

乡村生活从铺床开始。没有席梦思，小徐就到村民家里讨要枯草垫底，再铺棉絮和床单。没有食堂，小徐就自己生火做饭。没有娱乐生活，小徐就看书批改作业或是家访，把自己的业余时间填得满满的。

因为小徐个头小，板书时她总是够不着黑板，每次上课，讲台上都要放一根长条凳，远远望去，好似一个小不点在黑板前爬上爬下。有时候，一条黄狗会突然跑进教室来偷听孩子们朗读，母鸡也带着小鸡进来捡拾孩子们掉落的饭粒。小徐一边讲课，一边拿着教棍轻轻吆喝着狗狗和鸡，孩子们开心地笑着，那场景竟然一派和谐。

时间长了，小徐慢慢习惯了这里，跟孩子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她调侃自己是花寨村一支花，要在这里奉献最美好的青春，要陪着孩子们一起长大。春天她带着孩子们到田野里找春天、做游戏。秋天她带着孩子们去田野里写作文、画丰收。孩子是最单纯的，他们回馈给老师的，是一个柚子、一个柿子或是一根红薯，但在小徐看来，这些是最珍贵的礼物。

两年后，小徐通过考试回到了家乡，离开了花寨村，但花寨小学和她曾经的学生，已深深刻进了她的脑海。小徐说她很庆幸自己拥有这段经历：“如果没有这段经历，我就不知道曾经村里的孩子上学条件有多艰苦；没有这段经历，就不会懂得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值得。”

（作者单位：梁平区交通局）

责 编  钟   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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