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潘昌操：晚秋

晚秋

文/潘昌操

站在江边，满江秋水像一面平铺的镜子照得见城市高楼的影子，对岸两根原发电厂的烟囱，不再冒烟，成了曾经的标志性工业建筑，高大挺拔，并肩直立，它们也把影子投放在江中。

我太喜欢深秋了。重庆的春天短，春寒料峭自不必说，等李花开了，桃花开了，没过几天温暖的日子，往往不到五月就会穿上短袖，过上夏天的日子，一穿就会到十月。

交警的夏秋是最难熬的，早高峰，晚高峰，挥汗如雨，看车流从指缝间穿过，一件干净的短袖制服，下了岗就会被汗水湿透。好不容易熬到了秋天，秋老虎发威，城市里的行道树，若不是园林绿化工人的辛勤洒水，就会被太阳晒蔫，晒死。而人呢，被晒脱了一层皮，黑黑的模样，仿佛把夏秋的黑夜抹在了脸上。

夏秋夜不收的人增多，喝夜啤酒赏月吹风的人增多，交警的勤务会更多，巡逻纠违，事故预防，设卡检查，酒驾查处，每一项工作都会在高温下进行，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披星戴月，通宵达旦是常事。

唯有到了晚秋，比如此刻，我站在滨江路的路口，穿一件衬衣加外套，不冷不热的天气，太阳变得很亲和，像一个满脸堆笑的老者，天空很蓝，空气很干净，时不时洒两三颗细细的雨，看红绿灯闪烁，看车流如江水静静流淌，听洒水车带来的音乐，原来工作是快乐的，我也找到了喜欢深秋最直接的理由。

喜欢晚秋的颜色，植物们由绿变黄，渐渐有黄叶纷纷滑落。绿是生命的雏形和活力，黄是生命的成熟和结局。在一处新修的商业大楼前，我停下了脚步，吸引我眼球的不是高楼的气派，装修的豪华，而是建筑物门前的三棵树，两棵高大，一棵低矮，高大的两棵我叫不出名，低矮的一棵叫鸡爪枫树。它们共同的特点就是满树黄叶婆娑，像一只只大小不一的鸟儿在飞舞，配合着树下花儿与植物的黄颜色，好一幅黄色的美景图，像梵高的向日葵的微笑，像五月麦田，八月稻田的丰收。我情不自禁拿出相机记录下了那一刻。

晚秋是谦逊的，把累累硕果让给了冬。抽空去了一次农村，那个村庄叫青岭村，在忠县长江边上，村里种了好多果树，橘树、柚树、橙树，挂了好多果，果儿们绿绿的，黄黄的，没有完全成熟。春天，我见过它们开花，夏天，我见过它们挂着小小的果，我以为到了深秋就可以收获了。经主人同意，我摘了一个橘子尝尝，皮薄汁多，但酸酸的还有些涩口，真正成熟还要等半个月，那就是立冬过后的收获了。

转眼已立冬，冬天到了，才想起写写晚秋。我心中晚秋最美好，有付出，有希望，有收获。我们用心就可把每一段美好留住。

（作者单位：重庆市公安局南岸区分局）

编 辑：杨雪

美 编：钟柳

校审：罗再芳

主 编：陈广庆

策 划：胡万俊

总值班：周圆

重庆晚报夜雨版面赏析